发警惕,簪头的花纹清晰地印在了掌心上。
“你……”
一声轻笑忽然响起来:“谢姑娘,你惊慌失措的样子还真是少见。”
谢蕴一愣,这声音是——
“唐姑娘?怎么……是你?”
唐停往前走了一步,察觉到被子底下还有个人眉梢一挑:“我这是打扰谢姑娘快活了?”
谢蕴脸色涨红,不知道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这么口无遮拦,好一会儿才将那点羞耻退下去:“姑娘……怎么会来这里?”
“我想了想,就这么把你交出去,多少还是有些丢人的,你要不要跟我走?”
谢蕴一怔,她属实没想到以她和唐停的数面之缘,她会为自己冒这种险。
可她答应了殷稷,要等他醒过来。
失信太多次,总得守诺一回。
“多谢姑娘好意……不必了。”
唐停松了口气:“其实我也就是客气一下,你要是真跟我走,我也没地方藏你。”
对上唐停这样的性子,谢蕴有些没脾气:“那你来是……”
唐停瘪着嘴拉过谢蕴的手给她诊了诊脉,她也不想来,可送走这群人之后,她总是想起谢淮安感激她的那些话。
虽然挟恩以报这一套谢蕴不吃,她却是真的扛不住。
她不能白担着别人的感激,却什么都没做,所以这一天一宿她将师父的手札翻了个遍,总算找到了一点苗头。
“这脉象,应该和我推测的差不多。”
谢蕴有些意外,无数次听见那句没有异常之后,她已经对解毒完全不报希望了,可唐停这话,怎么好像还有转机?
“什么推测?”
“我找到了你中的什么毒,第一种应该是狱火生,中毒者食之不觉,脉无异象,片刻后火生五脏,状若自焚。”
谢蕴脑海里浮现出那画面来,浑身不受控制的一抖,这毒竟如此恶毒,怪不得她明明已经吐了出来,却还是觉得五内俱焚,痛不欲生。
若是殷稷当日无知无觉地喝下去,她岂不是要眼睁睁看着他被烧死?
何其恶毒!
“第二种理应是王提子,毒性霸道,有附生之效,可助血肉速生,为垂死者续命,只是药效不可止,中毒者必会内脏涨裂而死。”
这死法也甚是凄惨,谢蕴指尖发凉,不自觉抓住了殷稷的手,好一会儿才看向唐停:“所以我的呕血是……”
“一边速生,一边焚毁,所以你至今还活着,但这两种毒也快分出胜负了。”
唐停说着看了眼谢蕴的下颚,那些伤痕就是证据。
谢蕴合了下眼睛,世上奇毒寥寥无几,竟被她碰上两个:“姑娘既然知道的……这般清楚,可能解?”
唐停摇摇头,语气十分冷酷:“此药无解。”
谢蕴并不失望:“我想姑娘来……理应不是为了耍我……”
唐停这才收敛了神色:“是,师父的手札里记载了一个法子,所以我打算为你去一趟北地,去寻最后一味奇毒。”
“北地?”
“是,这两种毒都生在滇南,理应惧寒,克星就在北地。”
谢蕴没再言语,只是默默算了算北地的路程。
一个瓷瓶忽然被塞进了她手里:“这是我炼制的药丸子,每日吃一粒,能让你好过一些,我会赶在你吃完前回来,若是没能来得及……”
她拍了拍谢蕴的手:“谢姑娘,你就为自己选块风水宝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