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羞耻的碰瓷

唐茜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说：“你起码应该……请我吃顿饭，算是道歉吧？”

    凌卓森又一次提了提嘴角，说：“可以。”

    可以？真的吗？

    唐茜从来没有想过凌卓森会这么轻易答应她“吃饭”的要求。唐茜努力地告诉自己，不要慌张，不要激动，沉着，冷静……虽然唐茜努力地装作镇定，但她颤抖的手还是想要出卖她心中的不淡定。唐茜尽量不颤抖地把她的手机递给凌卓森，说：“给我你的手机号码，不然……怎么约时间吃饭？”

    凌卓森没有接过唐茜的手机，他说：“我现在让司机送你回家，明晚7点，我让司机到你家楼下接你。”

    不给唐茜拒绝或者答应的机会，凌卓森推门走出车厢，然后坐进另一台车，离开了。

    唐茜坐在车里，感觉，很凌乱……凌卓森居然就这样离开了？果真是来无影去无踪，怪不得没有人能够确切知道凌卓森的行踪了。就如唐茜……就算唐茜知道她明晚“可能”可以和凌卓森吃饭，但是去哪里吃？唐茜完全不知道。

    不过，唐茜不知道的又何止这些？

    唐茜甚至不知道，明晚，凌卓森会不会真的派人去接她吃饭。

    ****

    沉默地吃完晚餐。

    何晴才刚收拾好碗筷，走进厨房准备洗碗，陈天恒的手机就迫不及待地响起了。陈天恒伸长脖子看了看何晴忙于洗碗的背影，才想起，其实他已经不需要这么偷偷摸摸了，因为他已经和何晴挑明一切，还有几天，他们就会去办离婚手续了。想到这里，陈天恒就坐在客厅里，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田家伊。

    田家伊：“你现在在哪里？”

    陈天恒：“在家。”

    田家伊：“我刚刚喝了点酒，你现在过来接我吧。”

    陈天恒：“好，在哪里？”

    田家伊：“威廉顿餐厅。”

    陈天恒：“路程有点远，你稍微等等我。”

    田家伊：“尽快的！不要让我等太久，我累了，想早点回家睡觉。”

    陈天恒：“好，我现在就过去。”

    挂断电话后，陈天恒拿起车钥匙就要往外走，抬头，看见何晴刚好从厨房走出来。虽然和何晴是只剩几天的夫妻，但是出于最基本的礼貌，陈天恒还是对何晴说：“我现在要出一出去……”

    “去吧。”不等陈天恒说明白去哪里，何晴就微微地笑着点了点头，示意陈天恒，去，就是了。点头过后，何晴开始低头解去围在身上的围裙，问：“你去哪个方向？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顺便载我一程？”

    陈天恒疑惑地看着何晴，问：“你也要出去？”从前，何晴极少晚上出去……

    何晴略微点了点头，笑着说：“嗯，约了人。在东明广场……不顺路也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打车过去。”

    陈天恒冲口而问：“约了谁？”

    何晴微微笑着答：“一个朋友。”

    陈天恒继续追问：“哪个朋友？该不会是今天早上给你送玫瑰花的那个朋友吧？”

    何晴没有说是，也没有说否，而是问：“我和哪个朋友出去，重要吗？”

    陈天恒一时语塞，或许说，不是重不重要的问题，是有没有资格和立场问的问题。陈天恒主动向何晴提出的离婚，他现在还要去接田家伊，他也做好了在田家伊的闺房中流连忘返的准备……此情此景，此时此刻，陈天恒确实没有资格向何晴提出这样的质问。

    知道陈天恒不会回答她的问题了，何晴冷静地笑了，“估计是不顺路了，你先走吧，我还要换身衣服。”何晴不作留恋地转身走向房间，换衣服去了。

    看着何晴关上的房门，陈天恒眉头紧皱。何晴居然为了见一个朋友特意去换衣服！那个朋友会是谁？难道真的是今天早上送何晴玫瑰花的那个男人吗？何晴什么时候认识那个男人的？暴躁的手机铃声打断了陈天恒的猜疑，陈天恒拿起手机一看，还是田家伊。

    田家伊：“到哪里了？”

    陈天恒：“刚刚准备出门。”

    田家伊：“我上一通电话是三分钟前打给你的，你现在居然告诉我，你才刚刚准备出门？你到底是不是不想过来接我啊？如果是，你直接告诉我，多的是想载我回家的男人！”

    陈天恒：“不要生气，我现在马上飞车过来！你记得等我！”

    田家伊：“陈天恒！我给你半小时的时间，如果半小时之内你不能出现在我的面前，你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田家伊任性又愤怒地挂断了电话，陈天恒把何晴抛诸脑后地，冲出了家门。听着陈天恒响彻云霄的关门声，何晴静悄悄地打开房门，走出房间，傻傻地站在客厅正中，傻傻地看着紧闭的大门……眼泪席卷何晴的眼眸，何晴只想毫不压抑，不顾一切地，大哭一场。

    大哭过后，何晴顶着红肿的双眼，拿起包包，走出了家门。何晴确实是约了人，她也确实是约了楚朋。

    楚朋是一名“迷倒直男形象设计师”，今天早上是楚朋第一次见到何晴本人。见到何晴本人之后，楚朋给何晴发的第一条信息内容是——楚朋：亲，你五官端正，气质不错，但是你的素脸朝天和你的穿衣品味实在让我不敢恭维。今天晚上到东明广场的这家服装店找我，我要给你设计一个新造型！

    随后，楚朋还给何晴发了一个定位，于是，何晴就来了。

    何晴才刚站在楚朋所说的服装店门口，原本还忙于招呼客人的服务员就热情地拉着何晴的手。服务员拉着何晴越过一排又一排的衣服，路过一间又一间的试衣室，最后穿过一栋原本紧闭的小门……豁然开朗。紧闭的小门里是一间五十平米左右的形象工作室，工作室里面塞满了衣服，包包，高跟鞋和化妆品。

    服务员走后，工作室里面就只剩下何晴和楚朋了。

    楚朋一言不发地围绕着何晴，不停地上下打量着……楚朋这种不加修饰的打量让何晴觉得她好像没有穿衣服一样。突然，楚朋双手握住何晴的肩膀，把何晴压坐在座位上。何晴面前是一块巨大的镜子，何晴看着镜子里的楚朋，问：“现在是要干什么？”

    楚朋在何晴耳边，暧昧地说：“你想‘干’的话，我确实有这种服务，而且包你满意。不过在那种服务之前，我要先帮你换个造型。”何晴眉头紧皱地看着镜子里的楚朋，楚朋站直身子又一次认真地打量着镜子里的何晴，然后，楚朋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