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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感觉到屋内暗了许多。
一扭头,便见大门中间站着一名体形高大、年约三十,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男子。
“周兄,孤身饮酒真没意思,你来的真好,快来陪我。”
原来是熟人,熟的不能再熟之人。否则,怎会如此大大咧咧喊。
“好。”周姓之人大步踏进。
到得汉子对面,搬过一把椅子坐下。
汉子则快速起身从灶房拿来酒杯、筷子和一个瓷碗,往他面前一放,斟满一杯酒。
“干。”
“干。”
酒杯相碰,发出“当”的一声。
周姓之人呡了一口,顿觉香味留唇,滑喉舒心。
他不禁大赞一声:“好酒,比女儿红有过之而无不及,海山兄弟,你从那儿买的?”
听到赞扬及问语。汉子红通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挟一点菜放入口中道:“周兄有所不知,这酒是本镇肖家酿酒铺私制,因肖家公子和我关系好,才卖一点。”
“难怪我在镇上买不到这样好酒。”周姓汉子一饮而尽。
海山见状,又给他斟一杯。
“周兄,此时到我家中来,不会是窜门吧?”
“怎么说呢。”
“什么意思?”
周姓之人略一停顿,脸色微沉,叹一口气,道:“有一点事找你。”
“有事找我?”海山睁大眼睛:“请明言。”
“能不能喝完酒,我在告诉你?”
“依你。”他酒杯一端,朝周姓男子方向一送:“干了此杯。”
“好。”
就这样两人边聊边饮,不亦乐乎。
大约一个时辰后,不仅瓷壶中再也倒不出一滴酒,而且四盘荤素搭配的菜也所剩无几。
海山打了个饱嗝,朝天色已暗的外面看了看。
“周兄,现酒足饭饱,你也该说了吧?”
“不错。”周姓之人站起来:“讲事之前,首先谢谢你好酒款待。”
“我们哥俩怎说见外之话,若喜欢这酒,明日我给你买一坛去。”
“兄弟你对朋友真是掏心掏肺,令人动容。”周姓汉子一句完,又轻轻吐出二字:“可惜。”
“可惜什么?”
问话未落音,眼前倏地有无数纤细亮光一闪,随即感觉到胸口犹如万条毒蛇撕咬。
海山绝没想到遭人袭击,他往后一趔趄,惊声道:““万魂”针,周子鸣,你,你......?”
“对不起,兄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千古不变的道理,这就是我来办的事。”
没等回话,硕大身躯一纵,掠过桌子,手化掌,直扑对方胸口。
摆明怕自己的“万魂”针不能一瞬间置他于死地,故尔,才出此招。
“嘭”的一声,掌法硬生生击中,海山整个人如柳絮飘向墙角,然后跌落在地,两腿一伸,已然全无气息。
可能至死,他都不相信自己有如此结局,所以,眼睛睁得特圆特圆,只是眼神带着惊恐。
周子鸣缓缓走到墙角,俯下身,用手轻轻从海山额头往鼻子一抹,说道:“兄弟,请原谅偷袭,若不这样,凭“催魂杀”之笛功,我又岂能杀的了你。”
说完,立身转向,朝外稳步走去。
到得出口,他把大门一带关紧,然后,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