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尺子很是精巧。”
“……”
“咦,你的尺子呢?”
魏哲回道:“当然是卖了,不然在长安怎么活到来年科举那天,会挨饿的。”
“你……你竟然……”
“如何?”
张柬之痛惜地跺着脚,拍着大腿哀声道:“蠢!太蠢了,有子孙如此,陇右门阀完矣,完矣。”
骊山村前,铁路终于修了三里了。
张阳正在溜着熊大,看了看不远处的河间郡王,他正在溜着一群狗。
就连熊大也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张阳将两颗苹果递给王公公,“这是我们骊山最后的两颗苹果。”
苹果很小,如鸡蛋。
而且吃起来很生涩,难吃。
王公公笑着接过,解释道:“陛下,想要尝尝这骊山的仙果,老奴这就送去。”
将苹果收下,这位老人家又道:“陛下还说了,过了今年就让老奴来骊山照料太上皇。”
张阳欣然一笑,“您总不会想着垂垂老矣,还要去守着昭陵吧。”
王公公躬身行礼,不回答,也不吱声了,便带着苹果离开了。
作为皇帝的太监,对他来说能够守在昭陵,便是此生最大的荣幸了。
这也是一个太监最崇高的理想。
唯心地想,这理想真的崇高吗?
李泰快步跑来,“姐夫,两位道长来了。”
张阳在村前的石阶坐下,这头熊总喜欢往身上趴,它的两个壮实的爪子搭在肩头。
等这头熊的所有重量压在身上,张阳差点没坐稳。
冬天的熊大像是个孩子,很黏人,也很懒。
“熊大!”小清清在远处大喊着。
这头熊也不过去,依旧趴着。
不远处,李玥和魏王妃,还有红拂女正在说着话,谈话间笑声不断,多半是在聊很有趣的事。
直到小清清快步走来,拎着熊大的耳朵,这才将这头大牲口给拉走了。
张阳心头一想,昨晚孩子她娘拎着小心安耳朵的时候,这丫头多半就学去了。
正想着时,两位道长已走到了眼前。
张阳拱手道:“见过两位道长。”
袁天罡抚须道:“你且说说什么是引力。”
“引力啊。”张阳笑着:“引力就是引力,这片大地上所有的物件都在受着引力,它无处无地不在,不论是在我们脚下,还是天外。”
说着话,目光看向天空,张阳朗声道:“就算是天外的星辰也逃不掉引力的作用。”
袁天罡看了看李泰。
李泰冷哼道一声,表情似在说,这么深奥的话,本王怎么可能听得懂。
袁天罡又道:“苹果?砸了脑袋?”
张阳笑道:“其实在下是在梦中与袁道长悟道的,才有了这么一个传言。”
“这引力也是你在梦中所悟?”
“是在梦中与袁道长坐而论道,自然也是在梦中领悟。”
“嗯,难怪近日总睡不好。”
很好,长安城又能多一个传说了,李泰想笑又笑不出来,这个传说多半是骊山县侯与袁道长虽不见面。
但可以在梦中相见,在梦中坐而论道,从而领悟天地至理。
观袁道长神情,还很受用的样子,李泰索然一叹,蒙昧的世人呐,又有多少人会听信这个传言。
张阳请着两位道长进入骊山村。
村子里一片祥和,张阳作为向导一边讲着:“您看这水这山,多好呀,李道长可以去书院教授数术,袁道长可以在这里养老,与河间郡王一起逗狗抓鱼,快哉快哉……”
在吹嘘中,张阳将这里说成了一个养老胜地。
这里就是养老的绝好所在,首先骊山在长安城的东面,地理位置上就很不错,阳光最先照到骊山,再照到长安城,而且眼下西北的风沙也不会吹到这里。
给袁道长与李道长安排了宅院。
张阳问道:“听闻袁道长与李道长此次闭关之后,颇有收获还向陛下进献了一样事物?”
袁天罡抚须点头,“此生参悟太多,或有朝一日会死于非命。”
“您老说话怪可爱的。”
张阳打趣地说着。
袁天罡又道:“而且那一天不远了。”
“您老真风趣。”
这老道士的目光看向了正在与一群同龄女孩玩耍的小清清,熊大趴在地上还睡着,任由这群女娃娃将花花草草铺在它身上。
“老道想收你女儿为弟子,可她一直不情愿。”
张阳揣着手解释道:“她的老师很多,她每天的课程也安排很紧,最近才给她玩闹的空闲,袁道长若想做她的老师,还要她自己答应才行。”
袁天罡叹道:“你这般宠着女儿,会惯坏她的。”
“其实她的负担已很重了,恐不能学得太多,现在要学的有数术,识文解字,书法,偶尔还有体育课,再要跟着红拂女学习武艺,跟着李靖的大将军学兵法。”
李泰补充道:“还要跟着本王学物理。”
“嗯,你也是个严父,贫道像她这么大时……那时都吃不上饭。”
说罢,沉吟片刻,再看张阳的神情,他颇为同情地言道:“看来你小时候要学的也不少,你是如此,你的女儿也是如此,骊山会兴盛的。”
张阳面无表情,心说小时候一起床就在读书,从一开始的九年再到后来的高考。
“我这个做爹的还是很羡慕女儿的,我自幼开始苦读,家境贫寒不敢懈怠。”
李泰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关于姐夫的过去一直都是一个迷,父皇至今没找到那位秦岭老人。
还有姐夫的授业恩师到底是何人?姐夫的那些同门师兄妹在哪儿?
那到底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找又找不到,真能上天入地了?
张阳低声问道:“敢问袁道长,此番闭关定有顿悟,陛下可有问询大唐国运?”
“未曾问过,陛下是明君,是万人敬仰的天可汗,不必问这些,也不会问。”
张阳很想知道,传说中那谋算未来运数与现在的推背图在何处,是不是真有这么一张图?
李淳风和袁天罡神神叨叨的,只要他们不说,陛下不说,推背图在历史上终究还是一个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