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识趣地退下,而顾南琴则是蜷在床头,把自己裹在厚厚的被褥里。
栾经义几乎一夜没怎么睡着,却在天刚蒙蒙亮之时被丫鬟小厮们给叫醒。
其中一小厮战战兢兢道:“……公、公主她……走了。”
栾经义一惊,翻身起床。
可即便胡乱地套上衣衫,也没能追出去。
因为,方宁立在了婚房门口。
此刻的方宁,还是头一次知晓有和离书这么回事,气得满面铁青,手帕也差点儿给撕碎,指着栾经义的鼻子就开骂:“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给那贱婢给骗得团团转?!还拿什么和离书?是嫌我们栾家不够丢人是吗?”
栾经义不欲与她争辩,只想夺门而出,只想问问顾南琴为什么连句告别也不留下。
可脚才刚踏出门槛儿,栾经义忽然又停了下来。
方宁被儿子这不管不顾的架势、还有这衣衫不整的模样给气得冒烟儿,可偏偏又舍不得打骂。
栾经义淡淡看了一眼她,收回了刚刚踏过门槛儿的左脚,但,又换了右脚踏了出去。
方宁愣了愣。
男儿左脚跨门槛,这几乎是晋元王朝人人都晓得的规矩。
虽然不见得每人都会照做,但栾经义肯定是会的。
从小在方方框框里长大的孩子,该也是长得方方框框才对吧?
栾经义这次没有停留,也没有理会方宁投来诧异的目光,踏着大步便往府外而去。
“站住。”背后传来一道不容拒绝的命令,这次却是出自栾经义的亲爹栾志。
“爹,我……”栾经义有些慌了。
“不许去。”栾志的口气毋庸置疑,“她既然已经决心离开,既然已经决定给栾家丢脸,那就由着她去!”
栾经义还想辩解,却被清江拉了拉袖子。
“主子,老爷正在气头上呢。”清江小声提醒。
栾经义垂下了眼眸。
“你以为你就没错了?那封和离书不也有你的笔迹!你分明就是跟她早早串通好了,就等着给我们栾家丢脸呢!”栾志气得声音有些发抖,随即又叫来侍卫,“来人,把这个不肖子给我压去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叫他好好反省去!”
侍卫们虽有犹豫,但也不敢违背,三下两下便把栾经义压制住。
“小少爷别慌,等老爷气头过了,定然会放你出去的。”其中一侍卫赶紧劝着。
栾经义一直没有说话,此刻也只是垂下了脑袋,让人看不清表情。
“老爷!”方宁已经赶来,见状就要拦,“是那贱婢的错啊,你罚我们儿子做什么?”
“贱婢?呵。一国长公主,也由得到你称呼为贱婢?!”栾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便是一个耳刮子重重地打在方宁的脸上,“……你也给我滚!”
方宁头一次挨打,连哭都没来得及,便已经被丫鬟们拽走。
栾志则是依旧立在门口,眉目之间俱是煞气:长公主?呵,既然不想嫁进栾家,那倒要看看你还能嫁给谁。
栾志的眸光逐渐变得狠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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