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面具男见安如是陷入沉思,便拎了一壶酒,坐与她身畔问道。
“然后……然后我娘便生下了我……”她回忆着娘亲曾对她说过的,娘亲和爹爹的过去。
“娘亲是罪臣之女,那时爹爹虽宠爱她,却已有了正室,更不能让她的名字入家谱。娘亲从不在意这些,她在家中委曲求全,不过就是想护我平安长大罢了。”
“可大夫人却不依不饶,她那时已有了两个女儿,却未生出男丁。娘亲貌美,她忌惮我娘亲,恐她将会取她而代之,便支使人放火烧了我和娘亲所居的院子。那时我还小,娘亲不顾自身安危,将我包得严实抱在怀里冲出火场……从此之后,她的脸,便毁了大半。吸入的烟尘伤了她的肺子,她便患上了喘症,镇日咳嗽不断……”
后面的话,不需要她再说,他也能猜到个大概。
凡是这样的故事,总逃不过色衰而爱驰。
“娘亲说,后来有个小厮,看我们母女可怜,常偷偷送些药材米面过来,接济了我们好一阵子……那时我年纪实在太小,不记事,其实并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但娘亲却说,这人过后不到半年,便悄无声息地从安家消失不见了。现在想想,这事若也是大夫人动的手,那那个人连尸骨恐怕都找不到了……”
面具男沉吟半晌,侧身问道:“你便这么言之凿凿地肯定是大夫人,不考虑其他人做这个事的可能性?”
她缓缓摇头道:“我并不敢断言就是她动的手,但起码有七八成可能。那时安家只有娘亲和她有所生育,娘亲对她的威胁为最大。二姨娘和爹爹没有感情,三姨娘一心向佛,彼时其他几个姨娘还未入府,除了她,我实在想不到其他两个姨娘有什么动机……”
他举起酒壶,仰头灌了一口道:“世事无绝对,你一心认为是大夫人所为,焉知其他二人就没有动机,没有行事的手段?”
说罢,将酒壶递到她手上,“不太烈的,喝个几口也没什么,醉了也无妨,有我送你回房去。”
安如是狡黠一笑,道:“我哪里知道,你会不会趁我喝醉对我动手?君子这种事也不是挂在嘴上的。”
说是这么说,还是学着他的样子引颈灌下一口,却不像他所说的“不太烈”,而是最烈性最浓醇的烧刀子。
“咳咳咳咳……”她喉咙一紧,猝不及防便是一阵猛咳!
邀月轩虽年久无人居住,但护院来往依然会从院门前过,若是让人听到院中有人,恐怕他们的行踪就会被暴露,他一时情急,也顾不上什么,只得扶住她的双肩,向她的檀口吻了下去!
这一招虽说对她来说冒失冒犯,却极有效果,她的咳嗽立时便止住了。但他却发现了她的不寻常。
安如是虽只沾了少许酒,喝入口中的大多数还被她给咳出来了,但她却不知道自己原是沾染不得酒这种东西的。
按说她若是前世也有这样的症候,那早就该发现了,可她从前也喝过不少回酒。那时候每次宫宴,秦锐真身边的宫嫔都不得不喝上几杯,她自认酒量也算得上不错,却不知这一世她竟只喝这么一小口便醉得这样了。
安如是被他抱在怀里,双眼迷离满面酡红,一张口便能闻到淡淡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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