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不过了。
五十四标存在着严重的两极分化,五十四标内部的管带以及队官们一般都紧跟着林芝夏的步伐,林芝夏虽然克扣军饷但是却并未侵犯他们的利益,甚至他们很多时候都可以跟着林芝夏打捞一笔。所以这些中上层的管理者一般都算得上是林芝夏的心腹,当然如果不是心腹林芝夏也不会提拔他们。
只是虽然这些管带和队官们忠于林芝夏,但五十四标的普通士兵却大都和林芝夏离心离德。而且由于这些管带和队官们平时经常跟随林芝夏一起克扣士兵军饷,并且一般有什么欺凌底层士兵的事情也都是这些人干的,所以实际上他们的声誉也并不比林芝夏好多少。
而林芝夏指望这些管带和队官救自己,只能说是算盘打错了。还未等这些管带和队官们冲上来,在人群当中便已经率先冲出去了一批持枪的士兵,然后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他们把这几个队官和管带们给围了起来。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顿时,带头的那两个管带就没了刚才的嚣张,看着明晃晃的刺刀,他们也立马害怕了起来。之前他们还想过在林芝夏面前表现一番呢,但现在却只想着自己最好不要受到什么伤害?
“这几个人都是林芝夏的同伙,把他们也都抓起来。”很快围上来的士兵当中一个人开口说道。这个人在五十四标里算得上是一个比较陌生的面孔,只是现在他的话却很快就得到了众人的执行。根本就不容这几个管带和队官有反抗的余地,在一帮士兵的武力威胁之下,这几个管带和队官很快就被塞上嘴巴绑了起来,然后老老实实的蹲在墙角被看管了起来。
很明显,这些陌生的面孔都是早上才混进来的一营士兵,而虽然他们才来不久,可是在众多内应的支持之下却很快就在士兵当中建立了较高的权威,所以他们说出去的话一般都没人反驳。
只是看到手下的几个管带和队官全都束手就擒,在房间里面的林芝夏顿时大骂一声,其失望的表情溢于言表。本来林芝夏还指望这帮人救自己呢,但是现在看来这些人的表象也太不堪了吧?
但是上天并未彻底对林芝夏关闭所有的门窗,所以就在他再次陷入绝望的时候,让他欣喜的声音再次响起。而伴随着这个声音的,则是大批人马调动的动静。
林芝夏迅速扭头向外看去,只见此时大批的士兵从外面赶来,在最外面将包围标统部的五十四标士兵给包围了起来。而在这些人的中间,林芝夏则看到了他真想相见的人,庄守忠。当然也有他不想见的人,商德全。
商德全在得知五十四标暴乱之后不敢怠慢,虽然这个时候瑞良等人还未到达,但是他也不得不提前出面以防止事态走向失控。而庄守忠则纯粹是为了救林芝夏。他和林芝夏关系良好,所以在得知五十四标的事情之后自然不会坐视林芝夏倒霉而不管。所以他很快就点齐了人马赶来救援。
而在五十五标的人将现场包围之后,五十四标的人也不甘示弱,同样快速退防到标统部里面,然后借助各种障碍物开始和五十五标的人对峙了起来。当然在里面他们同样没有放松对林芝夏的围困。
商德全和庄守忠几乎是同时感到现场,不过到了现场之后抢先站出来的却是庄守忠,似乎是现场众多的手下给了庄守忠莫大的勇气,所以他竟然没有理会在一旁的商德全,而是径直上前几步朝里面五十四标的士兵喊话道:“里面五十四标的兄弟们听着,我知道你们心里愤怒,但是愤怒并不能解决问题,你们这样做除了会害了林标统之外也会害了你们自己。你们想一想要是你们真的杀了林标统,那事后朝廷会绕过你们吗?而且你们这两日听到的各种污蔑林标统的谣言也是有人故意宣扬的,为的就是借刀杀人。所以你们这样做除了会让一些别有用心的小人得意之外并不会有任何的好处。所以请你们放下武器,并放了林标统。你们要给林标统一个机会,让大家坐下来慢慢谈一谈,我相信林标统会给咱们所有人一个交代的。”
虽然是带着大批士兵前来的,但是庄守忠也没有一上去就使用威胁的话,而是用软话打起了心理战。硬拼庄守忠肯定也不想,能够用软话说服这些人放下武器自然是最好的了。
只可惜和一开始林芝夏自己使用软硬皆施的话一样,庄守忠的话也并没有什么效果。因为他的话音落下去之后,很快五十四标便有人站出来回应道:“庄标统,有没有冤枉林芝夏我们自己心里清楚,而且这好像是我们五十四标自己内部的事情,怎么也轮不到你们五十五标来插手吧?”
“话虽如此,但五十五标和五十四标同样都是江西新军的一部分,本官怎么忍心看到你们五十四标如此内乱呢?”庄守忠当下痛心疾首的说道:“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所以为了咱们江西新军的大局考虑,我希望你们可以坐下来和林标统谈一谈。而且我可以和林标统一起承诺,事后我们不但不会报复今日参与此事的任何一个人,而且还会上书朝廷不使朝廷处罚你们。”
为了林芝夏,庄守忠这一次也真是拼了。来到现场之后很快就说了一大堆的软化和好话,只是奈何五十四标的人态度很坚决,所以任凭庄守忠怎么忽悠,竟然没有任何人响应他。而眼看软的不行,庄守忠便立马变换脸色,想要来硬的了。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在一连被拒绝了好几次之后,庄守忠终于也怒了起来,脸色阴沉的朝五十四标的人喊道:“本标统愿意如此和你们说话就已经是看得起你们了,不要给脸不要脸。现在我命令你们,立即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我五十五标今日必然踏平这里。你们今日如此行径如同造反,事后不但你们就是你们的家人也一样会受到牵连。”
庄守忠说完,顿时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庄标统,你和林芝夏的关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咱们江西新军谁不知道你们两个是一丘之貉,你感觉你说的话我们会相信吗?而且造反?谁说我们造反了?我们只不过是想要替朝廷诛灭这个贪官污吏罢了,事后说不定朝廷还会嘉许我们呢。”
“你,”听了这话,庄守忠大怒,当即指挥着五十五标的士兵就想要发动攻击。而里面五十四标的人也不然示弱,也齐齐的进入了战斗状态,做出了誓死反击的样子。
而见状,边上的商德全大急,赶紧跑到中间制止道:“都给本官住手。”商德全大喝一声说道:“全都把武器收起来,谁敢擅自上前一步本官必然军法处置,庄守忠说的话不一定管用,但是本官这个协统说的话却定然要兑现。”
虽说商德全来江西新军时间不长,但毕竟身上顶着协统的身份,所以他说的话还是十分具有威严的,而他说完果真五十五标和五十四标的人分别后退了一步,刚才剑拔弩张的景象总算是缓解了一点。
而此时现场的危局也让商德全看到了实现自己目标的机会,当即脑子开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