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言了。
用完午饭,徐灿灿请了姨妈到自己房里歇息。
闫王氏枕着靠枕歪在床上,低声问道:“你大伯是不是又催你爹送你参选了?”
徐灿灿一惊,忙道:“参选啊……”下面不说了,眨了眨大眼睛,一脸忧虑地望着姨妈。
闫王氏看外甥女忧虑,也叹了口气道:“你虽美貌,却是个没心眼的,你爹妈如何会愿意送你进那吃人的地方去?姨妈赶紧帮你把亲事说好,一旦成亲,看你大伯能怎么办!”
徐灿灿这才明白爹娘为什么会这么着急把自己嫁出去了。一瞬间心乱如麻。前世她也看了不少宫斗文,可是事情落到自己身上,却是什么都不会的,怕是被人撕吃了都不知道怎么办……
闫王氏看着徐灿灿瞬间惨白的脸色,也是心疼,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抚慰道:“王家二郎是不错的。已经说好了,下午我带着你去丝线铺买丝线,他在那儿让你看看。”
徐灿灿没有说话,她看着窗前梳妆台上针线簸箩里新买的丝线:看来,得认真看看这个王二郎了!
刚到申时,闫王氏就带着徐灿灿和小香去了丝线铺。
走到那个遇到凤眼美男的拐角处,徐灿灿眼睛逡巡了一圈,只见到偶尔行过的路人,并没再见到那人。她心里有点说不清的失望,低头默默向前走去。
买了金、红二色丝线之后,徐灿灿随着姨妈走出了丝线铺。
刚出门,闫王氏就轻轻捏了捏徐灿灿的手,低声道:“右边!”
徐灿灿眼波流转看向右边。
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带着一个小厮立在一边,正看着这边的眼睛里似乎有星星在闪耀——这是一张剑眉星目的英俊的脸,只是肤色微黑!
他也看向徐灿灿。
徐灿灿身旁有闫王氏和小香,可他统统没看到,只看到徐灿灿居高临下望着他的蒙着雾气的桃花眼。
徐灿灿饶是活了两世,却也没谈过恋爱,顿时脸变得火辣辣的,顾不得姨妈和小香,疾步下了台阶。
王青瑜双手背后立在那里,眼睁睁看着徐灿灿离开。
两天后,潦河镇的人都知道顺和堂的姑娘和王家庄王太公的二郎订下了亲事。
徐灿灿的嫁妆是早就备好的,只因徐顺和夫妇挑剔才没寻着合适的,如今婚事尘埃落定,徐氏夫妇心头大宽。徐顺和忙着在前面铺子诊病挣银子,徐王氏带着女儿打金头面买各色绸缎,徐宜春刻苦读书,一家人各安其事,只等好日子到来了。
这一天,徐灿灿一大早就起来了,她刚给弟弟缝制了一套内衣,正在给爹爹缝制春袍,就剩下几针了,得赶紧着做。
常柳和孙玉成也忙个不停,把小香也借了过去,听说是一个新来的大主顾要来取药。
小香在前面忙了半日,抽空回来看徐灿灿,悄悄告诉她:“是咱们家老爷的一个新主顾,常柳说老爷敲了他一大笔银子,让他每隔十日来扎一次针,还开了无数的药……”
徐灿灿一听大笔的银子,知道爹爹在忙着给自己多挣一点嫁妆,心里也很高兴,故意开玩笑道:“哟,知道爹爹爱金银,我给爹爹在春袍的衣襟上用金线绣一个大大的元宝呢!”
小香想到老爷穿着金元宝春袍诊病的情形,不由捂嘴笑了。
徐灿灿缝制好春袍,想着到中午了,病人应该离开了,就准备把春袍拿到爹爹面前去邀功。出了堂屋门,她顺手折了枝迎春花拿在手里把玩。
“爹,我给你缝了件新袍子!”徐灿灿捧着袍子走了进来。
孙玉成在看柜台,常柳和小香在用小铡刀铡药草。看到徐灿灿进来,小香忙道:“姑娘,老爷在内室给人扎针呢!”
徐灿灿一听,忙停下了脚步,正要离开,内室的帘子就被掀开了,一个蓝衣青年走了出来掀着帘子候着另一个出来。
徐灿灿有点好奇,悄悄往那边扫了一眼。
前些日子见过的那个凤眼美男子自内室走了出来。
徐灿灿看着这张脸,这张脸秀美到令她看了三次还是目瞪口呆。
她盯着他,一动不动,中邪一般,那枝迎春花掉在了地上。
凤眼美男注意到了徐灿灿的注视,狭长的凤眼如水般扫过徐灿灿,和徐灿灿对视片刻之后,他移开视线,走了出去。
他身后的那个蓝衣青年似笑非笑看了徐灿灿一眼,跨过一步,弯腰捡起地上的迎春花,起身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