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灿灿用余光看了薛蓝微一下,见她不复方才的孤芳自赏神情冷傲,从明丽的脸到修长的脖子都红透了,她心里也有些诧异。要知道,傅予琛很重视他麾下这帮将领,虽然也会磋磨一下,但绝对不会侮辱的。
她太崇拜傅予琛了,觉得傅予琛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用意,因此依旧不慌不忙,含笑看着屋子里这些人。
薛英带着几个小厮跟着傅椿进了内院。
小厮在东厢房前面的空地上摆好炙肉用的烤架、炭火和调料等物,薛英去了东厢房,立在客室门帘外,隔着帘子向徐灿灿行礼:“标下给太子妃请安。”
是太子殿下把他家从泥涂中拔救出来,薛英永世不忘太子殿下的恩德,发誓要对太子殿下尽心竭力忠心耿耿。
他态度很恭谨很自然,看不出一丝勉强来。
徐灿灿和蔼道:“薛将军平身。”
薛英又拱手道:“标下奉太子殿下之命为太子妃您炙肉,敢问太子妃爱吃什么口味?是麻辣?微辣?还是一点辣椒都不放?孜然要不要多放一些?”
徐灿灿情知这是演戏,便含笑道:“各样都来一些吧!”她其实是爱吃那种撒了很多孜然和辣椒的炙羊肉,可是在这种“钓胜于鱼”的场合下,自然不肯说实话。
薛英答了声“是”,便退下去炙肉去了!
众位女眷方才都在打量坐在西侧的薛蓝微,见她脸上充血一般,大概是觉得屈辱过甚,不禁都有些物伤其类:太子殿下让二品武将为太子妃炙肉,这该多宠爱太子妃啊!
其余几个有心进太子宫为兄弟笼络太子殿下的姑娘心里都打起鼓来。
那些有心让女儿进太子宫的夫人也都暗自思忖:太子妃专宠,自家女儿进了府之后,会不会被太子妃欺侮呢?!
薛英却是平静得很。
他一向是个聪明人,炙到第二串羊肉他心里便明白了:太子殿下信重太子妃,不愿纳妾,这是拿他作筏子,杀鸡给猴看呢!
可见太子殿下还是很宠信他的!
不过,太子殿下不纳他的妹子,自然也不会纳别人的妹子,以后只管向太子殿下尽忠,孝敬太子妃,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薛英在心里做了决定,便更加平静了,认真地炙起羊肉来。
徐灿灿见薛英命人把炙好的羊肉串盛在白瓷盘子里往客室里送,便命陈嬷嬷带着人把提前准备好的点心、水果和各色茶水流水般的上了,索性开一次茶话会。
她如今伴着傅予琛时间愈大,便愈有城府,虽然才十七岁,可是心里已经有了成算,见丫鬟上了两盘炙羊肉,便声称够了,命董嬷嬷拿了一对御赐的玉如意替她去谢薛将军。
薛英亲自过来谢了太子妃之赐,这才离开去见太子殿下了。
玉夫人等在旁看了太子妃的为人行事,只觉得太子妃虽然年纪小小又美貌无双,却温柔敦厚待人和气,颇有大家之风,因此暗暗在心里赞许。
唯有薛蓝微面上虽然渐渐恢复了平静,可是心里却把徐灿灿又腹诽了一通,什么“虚伪”“架子大”“上不了台面”,往徐灿灿头上扣了无数的大帽子。
徐灿灿瞅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正在这时候,小丫鬟青烟过来禀报:“禀太子妃,皇太孙醒了,要找您呢!”
徐灿灿就坡下驴,含笑道:“唉,阿瑞这淘气孩子——”她并没有提出要请这些人去看皇太孙。
玉夫人等闻弦歌知雅意,忙起身告辞了。皇太孙才一个多月,太子妃敢让她们看,她们也不敢看啊!皇太孙可是大梁未来的皇帝,永安帝、皇太子和定国公的心尖痣,傅氏皇族两代单传的宝贝,万一令皇太孙出了什么岔子,谁家也逃不脱被夷族的命运。
薛英见了傅予琛,不说别的,只是单膝跪下请罪。
傅予琛命观雪把在偏殿饮宴的将领们都叫了过来。
看着书房地平上跪了好几排的这些悍将们,傅予琛心中涌起了一股骄傲,他要把这些人捋顺捋直,成就一番功业,将来也能把这些人留给傅瑞所用!
傅予琛立在书案后,沉声道:“大梁讲究马上封侯,除了太子妃的娘家,我不会让任何人无功封侯;只要效忠我,为大梁立下功勋,别说封侯,就算封世袭罔替的国公又如何?”
众将知道太子殿下不爱说话,这么一番长篇大论说下来,一定是太重视这件事了。
他们个个都是人精,当下就听懂了傅予琛的两层意思:太子殿下宠爱太子妃,不想纳妾让太子妃不痛快;太子殿下许诺他们可以凭军功封侯封国公!
英和听了心潮澎湃,率先道:“太子殿下的苦心,英和明白,英和一定为太子殿下、为大梁戎马倥偬竭尽忠诚!”他第一次庆幸自己没爹没娘没姐没妹,没那么多是非。
众将纷纷表态。
傅予琛又抛出了一个杀手锏:“你们那些未曾许人的姊妹的婚事,就交给太子妃安排吧!”他倒是要看看这些人的家眷还敢不敢得罪灿灿。
“标下遵命!”众将纷纷答应。
傅予琛单独把英和与秦玉顺留了下来,开口就问:“南海的空明岛现在还是我们占着?”
英和忙道:“禀太子殿下,越国人屡次进犯空明岛,不过全被标下安排的守卫空明岛的副将朱玉武击退了。”
傅予琛看着他,凤眼幽深:“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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