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裤之后,吕岳定再也不用忍受一阵阵尿意的尴尬了,在老皇帝身边伺候上一天都没问题。
吕岳定看那小太监对工装不以为然,叹了口气:“你们这些猴崽子知道个屁,后龙先生有些发明,看似不起眼,其实都是极实用的,居家过日子都离不得,用了就知道好。”
小太监笑道:“这倒是,别的不说,这新房子里的种种奇物,实在是好用得紧,尤其是那卫生间,啧啧,解个大手都让人舒坦死,小的都担心,这回了京里,可怎么上茅房。”
吕岳定道:“京城里后隆村雪糖铺子也有工匠专门盖这新式卫生间的,只不过价格极贵。因为种种器具都要从鄞县城海运到津卫,再沿陆路运到京城,那陶瓷洁具最是受不得磕碰,运到京城,十件中倒会磕碰坏四五件。因此上,价格极贵,再加上工匠的手工银子,林林总总加起来,没有四五千两银子,盖不起这样的一个卫生间。”
小太监一吐舌头:“乖乖,四五千银两子,才能盖个才两三张席子这样大的卫生间!小人一个月的月银才三两,一辈子也用不起卫生间。”
吕岳定边往楼下走,边道:“那倒不至于,我说过,这卫生间化费大,大半都是运输困难的原因。那李波给我出了个主意,我名下有煤矿,京城周边也有陶土,干脆后隆村和咱家合作,在京城起一个专烧卫生洁具的窑,产品专供皇宫内院和富贵人家。到时候啊,将宫里的茅房统统改造成卫生间,可白白便宜了你们这些猴崽子。”
白白便宜云云自然只是吕岳定随嘴一说,大发横财才是真的。
后隆村完全可以做这卫生洁具的独门生意,他们如今是正式册封的修行门派,难道还有不开眼的官宦人家敢来敲诈勒索不成?李波之所以拉着吕岳定一起发财,只是想借机交好他而已,李波心里清楚,吕后定在后宫经营了数十年,宫内关系盘根错节,有他在内宫,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有大用。
吕岳定到了一楼大厅,李大眼早就等候在那儿了,看到他一身工装,笑道:“吕公公倒是有心了,给,这是藤帽、口罩、手套,进矿山是必要穿戴的。”
吕岳定接过这几样劳保用具,一一穿戴上,笑道:“我也是看过郭哥儿亲手制定的安全生产条例的,知道不戴这些东西不能进工地、矿山,却是郭哥儿一片爱护工人之心。那咱们就走吧。”
吕岳定和李大眼出了门,一眼看到黄满元带着义学几个小班的孩子,正拉着一辆板车过来,走到门口,打开一个半人高的木桶,将里面杂物都掏了出来,扔到了板车里。
吕岳定知道,这木桶叫垃圾桶,上面还刷着字儿,什么“保4洁”“保8洁”等等的编号,是专门让村民们扔弃杂物的--其实以前,后隆村村民根本没有垃圾一说,那时候穷,细糠野菜都抢着吃,一片瓦都当宝贝藏起来,怎么可能大手大脚乱扔东西?
但现在不同了,后隆村的村民们生活越过越好,虽然不至于天天山珍海味,可家里也有些脏旧的东西用不上了,自然也就出现了“垃圾”。
郭大路特意制作了一批垃圾桶,摆放在新房子旁,又命黄满元统一收集垃圾,统一运到后山处理,该烧的烧,该埋的埋,不要胡乱抛扔,污染了环境。
吕岳定看着黄满元亲自掏着垃圾,略显稚嫩的脸上极为认真,他知道黄满元是黄县令的独子,黄学恒黄县令不日也将因献神豆祥瑞有功,受到封赏,要不是他不愿意离开鄞县城,早就该到杭州府当官去了,但黄满元做着这脏活,却混不在意。
要知道,黄满元可也是正经的修行者,他的仙曲能抚慰人心,能降妖除魔,可在郭大路教导下,他却在老老实实掏垃圾。
吕后定在后隆村住了一段时间,听了几次夜校,知道郭大路教育门下弟子“劳动最光荣”,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工作的不同,泥腿汉子和金殿上的皇帝一样,应该受到人们的尊敬。
--对此,吕岳定倒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大逆不道,要知道,修行门派有种种各自的理念和修行方式,有的邪派魔门甚至生食活人,以为修炼之法。
当今圣上也是极重视农事的,每年春耕时,老皇帝还要在地坛亲自扶牛耕地,为天下农人垂范,后宫娘娘们也要养蚕织布,母仪天下。“劳动最光荣”其实极有道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