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路用手指轻敲着桌子:“我明白了,这身份牌其实是给西北的老百姓吃颗定心丸,那意思是,你们都是我科学门罩着的,安心做工务农,自然有我科学门给你们撑腰。这样一来,百姓的人心也就安定了,尤其是那些农民,为了得到这身份证--嗯,身份牌,都会抢着到我们这儿来种田。”
叶飞道:“仙师看得明白,正是这个理儿,其实百姓的要求很简单,只不过希望在这西北战乱之地,有个安稳立足的地方。等他们知道咱们科学门的好处,今后也就不必再用什么身份牌了。”
郭大路挠了挠头:“嗯,那咱们的身份牌上刻什么?一个‘路’字?还是‘郭’字?不行,都不够拉风。整得跟通行证似的,不够高端大气上档次。”
叶飞笑道:“弟子觉得,仙师可以把自己的头像印上去--”
郭大路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我这张脸,和老百姓印象中白须飘飘的神仙完全不一样,在民间的画像中,后龙先生可是一把白胡子的。人家掏出身份牌一看,呵,上面一个嬉皮笑脸的小伙子,一点威严感都没有,不够庄重,不行不行。”
二妞插话道:“要我说,干脆那什么牌牌上,就印郭大哥前阵儿在天山上,和那个什么身毒国国师打斗时,变出来的那个吓人的模样就好了,那模样看着唬人,就说这是咱们科学门的护身神兽,戴在身上能驱邪。”
郭大路一咧嘴,好嘛,我成神兽了,也好,只要不是禽兽就行,旁边众人也七嘴八舌道:“这法子倒也可行,咱们到寺庙里去,也能看到什么四大金刚什么的,其实就是四个看门的,可那模样就是唬人,老百姓都紧着上香磕头,请他们降妖除魔呢。”
郭大路一拍大腿:“行,这事儿就这样定了!”
当天晚上,科学门工地上突然呈现异象--在光怪陆离的五彩之光中,一尊魔神从天而降,浑身长满触手,骨刺,三头,六臂,反关节脚蹄,腹中带眼,声如洪钟,自称是科学门护身神兽,专一庇佑科学门信众。
这充满鬼畜风格的“神兽”,自然是郭大路恶搞的结果,他调整体内的基因,变化出了这样一个玩意儿,不过还别说,老百姓就吃这一套,凡夫俗子总是惧怕那些外表狰狞之物,无数的百姓从各地赶来,向着神兽焚香磕头。
此时,浩哥儿等人趁机向百姓发放身份牌,科学门的身份牌是用精钢所制,上面用冲印的办法,印上了神兽的外形,甚至还有编号,当场就有许多百姓报名加入各处作坊或当农场的工人。
当老百姓小心翼翼地将身份牌藏在怀里时,正在装神弄鬼的郭大路突然感应到了一股微弱的功德之力,我靠,这功德之力居然是从身份牌上传过来的,虽然力量极为微弱,但如果整个西北甚至整个大李朝的百姓都戴上了身份牌,那汇聚而成的功德之力简直不可想像!
郭大路对功德之力又有所领悟,原来,通过身份牌对自我身份的认同,也能获得功德之力。是了,这种身份的认同也算是一种信仰吧,在自己的原时空,有些人就以获得白头鹰的绿卡为荣,但同样有些人,以当种华人为傲,小小的一张卡片,寄托着不知多少骄傲梦想。
不过郭大路提醒自己,只有自己将科学门以及西北建设得无比强大,让每一个门人子弟工匠农人都过上真正幸福的日子,才能获得这些依附在身份牌上的功德之力,否则的话,如原时空中的某些国家,战乱不已,动荡不停,民不聊生,百姓撕碎护照,宁肯到别国当难民,到时自己收获的就不是什么功德之力,而是无边无际的厌气和仇恨。
郭大路在西北装神弄鬼,把“罪恶”的身份证引入大李朝时,皇宫之内,三皇子匆匆来到了后宫御花园,老皇帝正在新盖的玻璃暖房中,欣赏着盛开的鲜花,看到最小的儿子进来,老皇帝笑得如同一个老农一样:“皇儿,你来瞧瞧,吕岳定从雪糖铺买来的玻璃居然还有这等妙用,那玻璃装在窗户上,替代窗户纸后,屋内亮堂多了,可寡人没想到,居然还能盖暖房,大冬天的,里面却温暖如春,能让鲜花儿盛开。嗯,能种鲜花,自然也能种庄稼,皇儿,你说,咱们让天下的农人都盖起暖房,那可不一年四季都能种出庄稼来了?”
三皇子瞟了眼旁边本本份份站着的吕岳定,他心里门儿清,这玻璃暖房,是在京的雪糖铺新任掌柜郭兰英经吕岳定的手,送进皇宫的,连一个大字儿都没花,之所以告诉老皇帝是“买”来的,就是担心老皇帝斥吕岳定扰民,仗着皇家的势欺压平民。
其实这种名买实送的新奇玩意儿,通过郭兰英和吕岳定的手,流水一样送进宫来,很是得内退的老皇帝喜欢,以至于宫中人人以用“后隆特产”为荣,自然,郭兰英可不会做赔本生意,雪糖铺早就打出了“皇室特贡”的字样,京里的高官显贵,谁不买几件后隆特产,那可丢大脸了。
三皇子道:“父皇心系万民,实在是天下之福,不过据儿臣了解,这后隆村出产的玻璃一来产量有限,二来价格还是太高,三来,这玻璃性脆易裂,如果装在农田里,来个大风沙或者下个冰雹,那暖房可就毁了,所以暂时间,这玻璃暖房还无法让全天下的农人都使用上。”
老皇帝笑道:“孤也就是随嘴一说,你能讲出这一番道理来,可见你对后隆村出产之物,极是放在心上。”
三皇子道:“后隆村出产之物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东西,听说这些都是后龙先生发明的,可惜儿臣至今无缘与后龙先生相识。儿臣最大的心愿不是留在京城监国,而是拜在科学门门下,当后龙先生的一个弟子。那后隆村义学是来者不拒的,如今的规模是越来越大,新盖好的校舍都已经挤满了学生。一想到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的盛况,儿臣就心向往之。”
老皇帝笑着点了点三皇子:“怎么?你想偷懒了?这可不成,你父皇我身子骨老了,看奏章眼都花了,早该把那位子让给你了。”
旁边的吕岳定心大大一跳,这是老皇帝首次明确表示,将禅位于三皇子!
如今太子虽然被软禁在家,但也只是称病,连太子之名也没有被剥夺,三皇子虽然监国,但他的性子淡泊,并不知道抓权,手里也没有培养起自己的班底,以至于朝中有些人在观望,以为太子毕竟深得修行者之心,谁知道哪一天,又会复起。
可没想到,今日老皇帝居然半公开地,将自己有意禅位三皇子的意图给透露了出来。
三皇子大惊:“父皇春秋正盛,为天下臣民所望,只要休息一段时间,就能重新理政的,更何况,有太子哥哥,二皇子哥哥在,儿臣何德何能,敢继大位?”
老皇帝摘了一朵花,掂指嗅了嗅:“你那二哥平定北疆,的确立了大功,只不过,我是知道他的性子的,他这一辈子啊,只想征战四海,让他呆在紫禁城中,可不得憋坏了他。你这段时间监国,处理朝政,虽然有些生疏,却极是认真,大关节处,把握得很好,寡人也只是从旁点拨而已。罢了,这事儿慢慢再说吧,总得等你二哥从北疆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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