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先生郭大路的?!”
正在吃新栽培出来的火龙果的太上皇勃然变色,将嘴里的火龙果往外一吐,指着刚才说话的皇亲大吼道:“你这厮居然敢冲撞孤,目无君上,来人啊,拖下去,打!”
吕岳定一使眼色,顿时下面几个小太监冲上来,将大叫饶命的那皇亲给拉了出去,太上皇余怒未消,高声道:“打!着实打!吕岳定,你们这些奴才如果敢手下留情,看孤怎么收拾你们!”
正在打人的小太监们听了,吓了一跳,原本他们心想着,这皇亲是太上皇的亲戚,平时也颇为亲近,所谓的打板子,只是意思意思,装个样就行了,可没想到,太上皇连着实打都嚷嚷出来了,这、这可是下死手啊!
这时,有个掌板子的小太监机灵,轻声道:“这厮居然敢当众说科学门坏话,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神仙啊,打吧,算这厮倒霉,大伙儿用点力气,要不然,挨板子的就是咱们了。”
其实那些小太监对这说科学门坏话的皇亲也没什么好感,象这样的底层小太监,都是家里过不下去才被送到宫中的,可是自己身残换来的几个钱,家里也很快就花用光了,却是后龙先生送到凡间的神豆、玉米,终于让自己家里脱了贫,能够吃上饱饭。
因此故,掌板子的小太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着实打,可怜那皇亲如何受过这般苦,嘴里塞着麻核叫不出来,挣扎了片刻,一翻白眼就昏死过去了。但宫里面太上皇没发话,小太监们也不敢停板子,最后,居然活生生将人给打死了。
掌板小太监悄悄报于吕岳定,吕岳定亲自去检查了一下那皇亲,果然早就连气都没了,身下一滩子的血,他摇了摇头:“你们这群猴崽子,下手也太不知轻重了,不知道太上皇正在火头上,说得是气话吗?怎么还真把人打死了?”
掌板子的小太监们吓了一跳,刚想辩解,吕岳定淡淡地道:“太上皇正在午睡,这种小事就不用打搅他老人家了,让家人自己领回去吧,嗯,也别说是打死的,就说他不小心摔了跤,跌死了,让宗人府多给些烧埋银子吧。”
得,一个皇亲就这样死了,却连他的家人也不敢声张,皇权再有势力,也只不过是在凡间,后龙先生和科学门,可是修行者是神仙,凡人能和神仙斗吗?死了拉倒。科学门脾气还算好的了,以往凡人得罪了神仙,就连死后都投不了胎!
大李朝的皇亲都落到如此下场,其他的权贵更是不敢顽抗了,纪委和少年兵到处,乖乖跟着走,到了后来,纪委都不需要上门,只要送上一封信,让某官员规定时间到规定地点交待问题,那官员就立马自己卷个铺盖,到纪委的办公地点投案自首了。
这场雷厉风行的反贪风暴,震动了整个大李朝,包括科学门在内的大李朝上上下下风气为之一清,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其实科学门内部被捉被处理的人员,远远少于大李朝的官员显贵!
原因很简单,科学门的门人子弟好歹是修行者,对功名利禄看得较淡,他们身怀的功德之力虽然不能施法,也足以强身健体,理气调息,对尘世的欲望看得比较淡,只有少数的家伙才经受不住红尘的诱惑,更何况,义学出来的弟子绝大多数对郭大路心存感恩之心,玷污师门这种事是绝对不干的。因此,在科学门内部,多数人员只是违纪,还谈不是违反,最多是玩忽职守--可那也是因为科学门发展太快,精力有限,一时顾不是的原因。
真正受到重大打击的,却是大李朝的大地主,大官僚,大权贵!
大李朝的权贵们掌握着除修行者门派外最肥沃的土地,优质的矿山,资源充沛的河流山川,郭大路大兴工业后,修路开矿架桥建水电站,都要和这些权贵打交道,就算是在开发区内也不例外,除了鄞州是他自己家的地盘外,其他地区想要开发建设,动辄和当地的大地主和权贵产生矛盾,为了得到这些地头蛇的配合,郭大路不得不拿出一部分项目来,和他们合作开发,因此要让出相当一部分的利益。
而如今的郭大路,为了能从21世纪交换来海量的物资,早就已经急红了眼,连几个老婆的私房钱都拿了出来,怎么能够忍受这些蛀虫趴在科学门身上吸血?更何况,这些大地主大权贵不但占据着资源,还控制着很多老百姓的人身自由,以至于新建的工厂里人力紧缺,所以,郭大路拿这些大地主大权贵开刀,成了必然的事。
反贪反腐,成了最好的借口--你们瞧瞧,我可是拿自己的科学门开刀,连修行者都要受惩罚,至于你们这些凡人,只不过是被连带到的,谁让你们行贿呢?行贿与受贿同罪!
在极短的时间内,郭大路将一批大地主和权贵给收拾了,而他们名下的工厂矿山土地河流山林自然被郭大路给笑纳了,总算他手下留情,并没有对这些人下杀手,只是少不了要坐几年牢。
后隆村,特科的牢房。
说是牢房,其实就是一幢楼房里的单人宿舍,里面有张小床,一张桌子,一条凳子,一个卫生间,能洗澡,到了放风时间,还能到外面的篮球上打打球,其实条件并不差,只不过,进了这样的单人宿舍的房客早就吓得魂都没了,哪里会留意到条件好坏?
这样的牢房里如今住满了人,有的人一个劲儿喊冤,有的大声咒骂,还有的哭哭啼啼,嘟囔着自己对科学门发展有贡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也有人一声不哼,躺在床上,拼命想着,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隐私有没有被特科发现,如果要交待,哪些可以抛出去转移视线,哪些却是必须要咬死牙关也不能透风的--
只不过,听说那纪委手里有什么测谎仪,是不是撒谎,一测便知。
该死,科学门的门人子弟虽然有功德之力,可是能够施法的人不是屈指可数吗?这样的法器又是从何而来的?难道是天一阁赠送的?这法术通神,自己心里的小算盘是绝对隐瞒不过的,刻意欺骗,更是罪加一等,看看墙上的“抗拒从严,坦白从宽”八个大红字,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
这其中,有一间牢房,里面却是静悄悄的,一个人坐在桌子前,正在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下,奋笔疾书。
吱嘎,门开了,一个少年兵掮着枪道:“天字一号,收拾一下东西。”
被称呼为天字一号的犯人一怔,放下了手里的笔:“收拾东西?让我去哪儿?我这儿正在写认识材料呢。”
少年兵板着脸道:“让你收拾东西就收拾东西,哪儿来的废话?”少年兵出身农村,纯朴正直,在他眼里,特科牢房里的这些蛀虫个个该死,养着他们简直是浪费粮食。
天字一号犯人忙应了声,去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几件衣服和洗涮用品,随手打了个包就收拾好了,天字一号犯人仔细收起正在写的材料,跟着少年兵,离开了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