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卿侧开头,避开图鲁花挟到嘴边的小豆酥,微微皱眉道:“花娘子请自重!”
图鲁花一呆,他这是拒绝我?不对,他应该是怕我下毒害他。图鲁花一寻思,就开口道:“三爷,现我们使者还在棠国,我身份虽不及你,但也是堂堂女状元,若下毒害你,则是以我自身姓命和全部使者姓命换你一人的姓命,实在不值得。因请三爷放心,我绝不会下毒害你的。”毒是不会下的,不过下了一点无色无味勾魂散,吃吧吃吧,不要拒绝!
王正卿听着图鲁花这番话,有些啼笑皆非,轻咳一声道:“花娘子,你放下出去罢,我待会儿吃。”
图鲁花极为不甘心,硬是举着筷子不放下,低声道:“三爷吃一块嘛!”她低了姿态,尾音带点异国风味,听起来却勾魂。
王正卿手背起了鸡皮,有些发寒,心里默默:长个女汉子样,就不要学人家小娇娘发嗲啊!好怕人!
图鲁花悄悄挪近半步,筷子再次凑近王正卿嘴边,带点央求道:“三爷给个面子嘛!”
王正卿扶着案角,非常无奈,一时想要避开,却听得门响,甄玉眉眼带笑冲了过来,不由大惊,早已退后一步,护着鼻梁,忙忙解释道:“玉娘先不要打,且听我说。”
图鲁花不意甄玉这个时候会过来,虽一惊,倒也不惧怕,手里挟着的小豆酥散了一点豆皮下来,却还是不肯放下。
“三郎,人家花娘子好意,你怎么好意思拒绝?小豆酥一个而已,何必怕成这样?”甄玉直奔图鲁花,过去握了她的手腕,帮忙挟稳小豆酥,伸长手臂喂到王正卿嘴边道:“吃一块罢!”
甄玉眼波如水,声音柔媚,这么一句话,却使王正卿忆起昨晚情景,一时半失魂,眼睛自动屏蔽了图鲁花,却是一口含住小豆酥,很快吃了下去,只觉滋味无穷,哑声道:“还要!”
甄玉握着图鲁花的手,两人在盘子时共挟起一块小豆酥,再次喂向王正卿嘴里。
王正卿含了小豆酥,低语道:“玉娘也吃一块。”
甄玉便松开图鲁花的手,朝她道:“喂我一块。”
图鲁花愣愣的,不由自主挟了一块喂到甄玉嘴里。
甄玉含了小豆酥,转眼坐到案前,顺带一拉王正卿,让他坐在自己膝上,又吩咐图鲁花道:“倒茶!”
图鲁花忙倒了茶过去,一时站在一边服侍他们两个,只暗暗叫苦。
王正卿喝了茶,眼睛流连在甄玉唇间,有些恍惚,过半晌不顾图鲁花在旁边,已是吻住了甄玉,一边喊道:“玉娘,心肝……”
图鲁花见着这情景,目瞪口呆,勾魂散果然勾魂,可惜……。
甄玉“唔”的一声,眼角扫向图鲁花,女状元没有下毒,而是下了媚药?唉,三郎太招人了,以后须得看紧些。
图鲁花很快醒过神来,再不敢待在书房,端了剩下的小豆酥,慌慌就跑了。
这里王正卿把甄玉推坐在椅子上,他骑坐上去,不容甄玉推拒。这一番,王正卿作了主导,甄玉只能顺从。虽如此,甄玉却觉别有一番滋味。
一刻钟过后,王正卿略清醒,喘着气道:“图鲁花下药了?可恶!”亏得玉娘及时来到,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哪?以后女子献殷勤,须得防之。
一个回合后,两人皆不满足,遂整了衣裳回房再战。那一头,图鲁花却是苦熬到天亮,不敢再待在梅林苑中,匆匆跟胡嬷嬷交代一声,收拾东西跑回使馆了。
甄玉一早醒来,听闻图鲁花跑了,一时摆手道:“算了,不必追究她,且随她去。”
王正卿却是上了早朝,待得回来,听闻图鲁花一早跑了,也没有时间追究,只跟甄玉道:“出来住了两日了,还是回府罢,毕竟这处多是王爷的人手,现下还不好马上换人,他们侍候的也不尽心,再来一个图鲁花这样的,咱们吃不消。”
甄玉也知道三王爷和九江王对抗着,只怕京城最近不太平,独自住在梅林苑确是不妥当,还是回王家妥当些,一时就吩咐人收拾东西,和王正卿回了府。
宁老夫人听得他们回来了,这才松口气。现下京城似乎要变天了,正要叫他们回来呢!
过得数天,王正卿一回府就跟甄玉道:“陈鸣远跑了,已出了城。”
甄玉一听,喜道:“如此,三王爷身边再无得用的谋士,料着很快会犯错的,这么一个时刻,只要抓住他的错处,不愁九江王不上位。”
王正卿点头道:“现下人心已移在九江王这边,就怕三王爷领着府内私兵,作垂死一搏。若如此,到时要血流成河的。”
甄玉脸上变色道:“现西鲁国使者还在京城中,若这会内乱,只怕他们会趁机搞事,闹得不好,让他们乘虚而入,则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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