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遗失海域中的上古妖兽精魄,它们以海气精华为生,虽然陨落无数岁月,可惜仍有残灵存在。故而时常显化在海域中兴风作浪。
而且看样子这鱼怪和巨蛟之间的关系不是怎么融洽,今天明显是要大战一场,赵青他们一行人很不巧,正好撞到了这个关口上。
龙隐高山,蛇藏巨谷,唯独跟这二者形体很像似的蛟类把深海当作翻天覆地的老巢,在水中,这种妖兽发挥的威力将更加可怕。
赵青自然这么多年之中也见识过蛟,不过其中道行最高的一头也不过是百丈左右。那里会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庞大的一头巨蛟,虽然它的身躯掩映在昏暗的浓云之中,可那股足以撼动万顷巨涛的气势上来看,这巨蛟若真的是全部探出身子来,恐怕足足有千丈有余。
千丈左右的巨蛟,这放在陆地上的话,比一座真正的山脉断不了多少,而且它的妖气冲天。连天穹都被遮住了,巨蛟的道行难以想象。而且这还只是陨落不知道多少年后的精魄力量,若此蛟真身复活的话,怕是要达到渡劫境界了。
也亏得是在浩瀚的汪洋中才能容纳的下此物,否则放在任何地方它都是一尊异常可怕的巨兽,破坏力极为惊人。
赵青闻言之后,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话,带着灵萱只顾着发力狂奔,此地不安全,哪怕是这些妖兽的精魄显化的异象,其威力仍然是难以估测。他不希望自己一行人被这股力量卷入其中,只要在一边静静的等待着这场战事的结束就行了。
“可是这巨蛟出现后,我心中为什么产生了一种遥遥呼应的感觉呢?难道真的是我的精神压力太大了?”赵青心中回想起刚才的那一丝心中异动。
仿佛能感觉到逼人的妖气滚滚而来,深海中的鱼怪也是逐渐躁动不安起来,它宽阔的背脊猛的探出海面,无数水浪被它的巨力撑开,形成海啸般的震动。
一头首尾完全看不到尽头的巨鱼终于是将身子腾了起来,它那硕大的比山峦还大的鱼头上,射出两道血红色光芒,像是两道绝世锋芒狠狠的斩开了无边水浪海潮。
鱼怪的眼睛完全是一片赤红色,这是由于它常年在深海无光的海底沉睡的原因,鱼怪的身躯上每一片黑黝黝的鳞片都比城门还要大上几分,那张仿若是无底深渊的巨嘴中海量水气被吞吐着,寒光森然的利齿尖刀般密密麻麻的布满着它的嘴。
鱼怪巨嘴的宽度几乎达到了整个鱼头的一半,猛的一个呼吸,身边的海水就立刻形成了巨大无比的漩涡凹陷下去,紧接着它又奋力向外喷吐而出。
一股粗大如天柱般的水体巨箭劈波斩浪而起,足足有数百丈的高度,将千万吨的海水齐齐送上高天,仿佛要要洗尽这黑云盖顶的天色。
“唔....”鱼怪发出闷雷般的怒吼,猛的将自己的巨尾狠狠一甩,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紧接着炸起无穷无尽的浪花海潮,鱼怪死死的盯着急速而来的漫天妖云,赤红色的眼眶中满是愤怒之色。
它开始游动,山岳般的身躯沉浮在滔天的巨浪之中,别看它形体硕大,却丝毫没有笨拙之态,速度之快也令人乍舌,几乎是眨眼间就已经窜出去好几里。
“昂吼......”浓重的昏暗妖气浓云中,响起怪怪的一声嘶吼,似是莽牛长鸣,声音不是很震撼,却如一面巨鼓在被擂动,音浪强劲的恐怖,差点把极远处的赵青一行人耳膜活活震裂。
这是蛟龙独特的吼叫,似龙非龙,似牛也非牛。
其实蛟族的外形和龙族实在很像,不过唯一能区别开来的就是龙生双角,而蛟族却没有双角,只是在头颅和颈脖之间生长着一圈由骨刺和薄膜组成的蛟鳍。
故而凡人之中偶尔见得深山巨潭中生活的蛟也是将其当作祥瑞的龙来供养的,蛟龙蛟龙嘛,二者外形很像,凡人认错也是很正常的。
在这遗失的海迹中能出现蛟族实在不稀奇,稀奇的是这蛟实在太庞大了。
巨蛟也觉察出了鱼怪的行动,故而同样发出一声示威般的嘶吼,滔天的可怕妖气盖下来,之觉得天地间的光线更加黑暗了,像是要彻底回到黑夜之中,而且骤起的狂风愈加猛烈,在巨蛟的身边,一道道通天的巨型飓风龙卷将无数的海水统统吸上高天,然后又化成浩瀚的水幕狠狠的砸落。
身躯这么巨大的两只巨怪,就算是急促的呼吸都能引动天地异象,别说是在海域中狠命厮斗,那真的万浪排空,山崩海啸,整个遗失的海域都在使劲的颤抖着。
一颗硕大的蛟兽探出滚滚妖气浓云,两只山洞般的巨目中散发着冷冷的寒光煞气,竟是对着鱼怪狠狠的咬去。
巨蛟的身躯在一寸寸的显化出来,只见钢铁般的身躯上遍布青黑色的蛟鳞片,舞动着狂风骤雨像是一条灵活的青石长城在扭动。
妖气太重了,沸腾的海水被压出巨大的浪花,一重重巨浪扑打上来,每个浪头比座小山都差不多。
蛟躯如龙,千丈左右的长度足以惊世,而且随着巨蛟的进攻,它背上的一些图案逐渐映入赵青的眼中。
他像是再次被巨蛟背上这些图案震慑到了,嘴唇都开始微微抖动起来。
一卷卷斑斓的虎纹宛若精美的刺青将巨蛟的背部和腹部连成一片,且这些虎纹在精光闪闪的蛟鳞下煞气凝重如岳。
背部最中央的地方,有着七块黑斑,依次从头自尾有序的连成一体,呈北斗七星的排列状态。
且黑斑之中星光无限,宛若这些黑斑中蕴藏着一方无尽的星空,璀璨的星辰之光差点将天地崩碎。
赵青努力的控制着心中那股越来越躁动的冲动,他明显的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七星虎纹蛟,这竟一头蛟中战皇七星虎纹蛟!”赵青喃喃自语,脑中像是一股热流炸开了,浑身有些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