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春意听钟池春的话,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在钟家生活几个月里,经过钟家三老爷夫妻那样有意无意的闹腾过后,她对钟池春一直表现出置身事外的态度,多少心里还是有些介意。只不过,两人没有什么深厚的情意,她对他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要求。
现实让她早早的醒悟明白过来,纵使钟池春心里对她存有一些相护之意,都抵不过现实里的许多算计。如今瞧着他待她,只怕也只是那薄薄的一层情意。钟池春瞧明白闻春意脸上的神情,他的眼神暗了暗,有些事情,终究是划下了不浅的痕迹。钟池春笑瞧着闻春意,见到她伸手拿出针线箩,已经开始分起线,那神情分明就不曾再把他放在心下。他眼里快速闪过一抹失望的神情,转面他又灿烂的笑起来。
他笑瞧着闻春意说:“我在池南小城这些日子,才明白从前那两年的游历生活,原来对许多的事情,只是走马观花的轻掠而过,最多瞧见了一些皮毛,从来不曾真正的接触到世事。只看过面上的繁华热闹,却不曾触及内里的本质。”闻春意抬眼瞧着他,见到他并不是多么在意的神情,她轻笑着说:“我觉得幸好你有那两年的游历经验,你接触了一些事情。你回到安城后,至少在女色防范方面,做得比从前好。”
闻春意还记得钟池春从小就表现出一种来者不拒的风范,只要有人主动去接近他。他都愿意去亲近别人。闻春意在钟池春年少时,总觉得他很有做花花公子的潜质,瞧着他,对所有主动靠拢过来的小女子,都能表现出体贴的一面。而两年游历过后,他面对小女子们的主动靠拢,多少摆明了一些挑剔的态度。虽说他待朋友的妹妹们面上瞧着还是那般的亲近,可有心的人,还是能瞧出相处时,多了一层客气有礼的举止。
当然。如果钟池春还是如年少无忧那般。对所有女子都表现出怜惜体贴的态度。闻春意在钟家又遇见钟家三老爷夫妻这样奇葩挑剔公婆,而钟池春对她表现的淡漠。那时,闻春意对这桩婚姻,绝对会在没有孩子拖累之前。不管怎么样。都会选择平和分开。正因为钟池春跟年少时有了一定的转变。才会让闻春意抱有一种迟疑不决的态度。她对这个世间的男人,其实说白了,都没有什么信心。
对她来说。这样的拆分开,却免不了,将来还要重走一次老路,不如将就着把这条路慢慢的走好。闻春意有时也恨自已太过理智,她羡慕有些人的冲动,而她却在决定行事时,总要想得清楚明白,还要想过事情缓下来的后果。她思来想去,都觉得她要是就这般放弃和钟池春的这桩婚姻,只会成全钟池春和别的女子欢喜一场。而她的未来,独自行走还是再次成亲,都将会令家人跟着一块挂牵不已。
钟池春还是听明白闻春意的话意,两人太过明白彼此小时的一些事情。他的脸微微羞红起来,争辩道:“十八,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小小年纪,就会板着一张脸对人。那时大家年纪小,那有什么男女区别。后来,等到我七岁后,我都不喜欢跟小女了们一块玩耍,动不动就撒娇装哭。可是那时你也不曾扫过我一眼,自然没有瞧出我种种的好。”闻春意好笑的瞧着他,说:“我要跟旁的小女子一样,不管在何处,只要见到你就做出欢喜扑腾过去的样子。
只怕你七岁过后,都不记得我是谁。另外,你七岁以后,我每次碰见你时,你身边一样围着一群小女子,我远远的瞧过你,见到的都是你一脸欢喜的笑意。”闻春意毫不客气的揭露被钟池春故意忘却的记忆,提醒他,他有过一段特别葱葱郁郁的少年岁月。钟池春佯装生气的神情瞧着闻春意,说:“十八,你自个少年老成,就要允许别人有真正的少年时期。我瞧着峻弟比我玩得还要疯狂,只不过他会在你们面前装腔作势。”
闻春意轻轻的笑起来,她也相信背着家人时,闻秀峻跟同年纪的人,玩得很是放开。哪怕就是上墙揭瓦搞怪事,也是年少时另一种对家里严厉规矩挑战表现。钟池春见到闻春意神情的欣然,他笑着又提了几桩事情给闻春意听,听得她也啼笑皆非不已。钟池春轻摇头说:“池南小城的小女子们,实在单纯无邪的让人无话可说。竟然在街头听了一两句闲言,专门跑到官府的路口相约来打量我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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