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翁主真是折煞了,只是举手之劳而已。”韩嫣笑着扶起了刘陵,刘陵微微挑了挑眉头,倒是也没有被戳破身份的尴尬,只是微微有些好奇的瞪大了问:“公子怎知刘陵身份?”
“久闻淮南王殿下有一漂亮的女儿,今日一见果然不假。”韩嫣略微玩味的看着刘陵浅笑的样子,这幅天真无害的表情在长安还真是没见过,唯一一个最单纯的妹子还是个娇蛮的。
刘陵眼波微微流转,轻轻笑了笑道:“韩公子真是折煞刘陵了呢。”
韩嫣倒是一点儿都不奇怪刘陵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毕竟自己在长安晃悠了这么多年,留心打听打听还是能查到的。
李敢张了张嘴,合着自己在酒楼英雄救美救的还是一个翁主?也对!想到这里李敢摸了摸下巴,毕竟姓刘的在长安的多多少少都沾点儿皇室的血缘,也没什么可吃惊的。
远处传来了击鼓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阿娇到了。众人也都收起了寒暄。
汉朝的婚礼无非就是对席、读婚书、沃盥、结发、同牢、合卺、却扇、拜堂……
宾客们则是飨以酒肉,礼乐满堂。这铺天盖地的喜气倒是也让一直病怏怏的景帝脸上多了一丝笑意,看起来人也精神多了。
刘陵端着酒杯看着时不时尝尝这个菜又尝尝那个菜的韩嫣,笑了笑刚准备走过去的时候,只见一道不怀好意的视线注视了过来。刘陵微微挑挑眉,顺着那道视线看过去,只见王信正若有所思的注视着韩嫣,又看了看正跟那些大臣们聊天的李敢,最后对上了刘陵的目光。
刘陵微微一笑,冲着王信举了举杯子,饮进了杯子里的佳酿。王信微微愣了愣,倒是也挂着笑容,回敬了刘陵一杯,然后转个身溜溜达达的不知道跟哪个大臣正闲聊着呢。
刘陵端着空掉的酒杯,碰了碰嘴唇,又看了一眼正一边敬酒一边皱着眉不着痕迹扫着王信背影的刘彻,眼波转了转,低喃了一句:“啧,似乎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刘陵勾了勾嘴唇,转头跟身边的人聊起了天儿。虽说刘陵是一介女流,可是也是有点见识跟学识的,可见淮南王是真的用心栽培了这个女儿。
就在刘陵转过头去的一刹那,韩嫣放下了筷子,端着酒杯笑了笑——尼玛,真把我当成了饭桶了吗?
虽说以前自己总是扮演一个和稀泥的角色,可是那时候是景帝建在,自己还小。锋芒太露很有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自己还得小心着点儿万一英雄没当成反而提前死翘翘那就得不偿失了。但是现在不同了,景帝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就连刘彻都大婚了!如果自己还是浑浑噩噩的做个混日子的世家公子,那么历史上的下场就是自己未来的下场。
虽说不做什么大动作,好歹开始给自己铺铺路也是正道。不然将来刘彻万一打匈奴又得罪了权贵,王娡还得拿自己当替死鬼。而那个时候什么都没有的自己也只有接着那杯毒酒了……
一想到自己不但下场凄凉说不定还得遗臭万年,韩嫣莫名觉得自己手里的酒杯有些沉重。坐在上位的刘彻看了看又不知道跑神到哪里去了的韩嫣,微微不解的挑起了一侧眉头。
看到韩嫣起身悄悄的离开了喧闹的大殿后,刘彻沉吟了一会儿也起身准备跟出去问问前几天关于王信的那些事儿。一旁的阿娇看到了刘彻起身欲离开的样子,开口道:“殿下,您要去哪儿?”
“孤有些上头了,出去吹吹风。”刘彻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揉了揉太阳穴。
阿娇想了想问道:“用不用我陪你去?”
“不用,孤一会儿就回来。”刘彻微微扯了扯嘴角,有些醉醺醺的往外走。阿娇注视了一会儿刘彻的背影,最后低头扒拉着自己眼前的饭菜,似乎看起来这位新娘并不怎么开心。
晚风微凉,倒是很容易就吹散了萦绕在脑仁上的醉意。退却了大殿内的觥筹交错,这安静的夜空也使得因着闹哄哄的酒宴而有些烦闷的心情渐渐舒畅了起来。算了算时间还早,韩嫣干脆就直接准备在外边吹吹风,等着晚宴快结束了后在偷偷地溜回去。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唉,这个朝代可真是让人闹心。”韩嫣一脚将一块儿石头踢进了莲花池里。打碎了池水中那轮皎洁的圆月。
“良辰美景,公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踢石头?”身边,一道略微沉稳的男声传来,韩嫣回身忍不住挑眉——这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