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没有鸟叫声的黎明开始了。
张是非的眼珠子都快要冒出火来,而那个叫做十一的卵妖见他没敢动它,顿时再次变得十分嚣张,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对着张是非说道:“对嘛,就该这样,冲动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是不是?我说……”
张是非猛地回头瞪了它一眼,由于这家伙被张是非刚才的举动给吓怕了,顿时不敢言语,将后半句话硬生生的咽到了肚子里面。
这个时候,崔先生开口了,只见他对那一直没有表态的燃西说道:“你不觉得,这么做的话,是自己乱了规矩么?”
燃西一动未动,听崔先生问它,便轻声说道:“我之前定下什么规矩了?”该死,崔先生咬了咬牙,心中顿时一阵懊恼,想起了昨夜里,燃
西一伙儿来的时候,也确实没有说过不允许这种勾当,崔先生想到了这里,便在心中暗骂道:崔作非啊崔作非,你平时还老说自己是聪明人,怎么总干这种糊涂事儿呢?
仔细想想,这些家伙虽然有极高的智商,以及几乎等同于人类的情感,但是它们却还是妖怪,不是人,崔先生现在很后悔,因为这一次在三场决斗之中,被这些卵妖的表面现象所迷惑,崔先生竟然下意识的把它们当成了人,而忽略了它们的妖性。
不对,这个不应该叫做妖性,这个是狡猾,现在事情闹到了这一地步,李兰英是救回来了,但是蔡寒冬却又落入了它们的手中,双方再次互相牵制,就像是一个怪圈儿一般,一时之间,就连崔先生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了。
他望着那地上伤的不轻的蔡寒冬,心里面想着自己不是亲眼见到他上的火车么?他到底是怎么被抓到的呢?崔先生哪里知道,这蔡寒冬到底有多么的倒霉。
我们把时间倒退到两天之前,那天清晨,崔先生易欣星还有张是非因为怕这蔡寒冬留下来会有危险,所以便送他上了火车,从碾子山到哈尔滨,是一趟直达的列车,如果不晚点,六个小时左右就能到达,所以众人也便放下了心来。
可让他们料想不到的是,就在这短短的六个小时里面却出了事端,车开了以后,蔡寒冬还是很担心崔先生他们,所以一路上望着车窗外,心神不宁,心中挂牵着他们此行会不会平安,可虽然着急,但他没有能力也帮不上忙,只能在内心之中祈祷他们三个吉人自有天相,却不知自己已经落入了危险之中。
火车行驶了三个多小时,正到了大庆一代,大庆盛产石油,是一个比较发达的城市,所以上车的人很多,现在的火车就是这样,由于人多,所以很多的人没有座位,只能站着,蔡寒冬心地商量,看到有个抱着孩子的大姐上车没座儿,便自觉的让出了自己的座位,人群拥挤,好在他也不在乎。
尽管现在的时节已经入秋,但是气温依旧很高,车厢之中挤满了人,由于列车高速行驶,所以风很大,靠窗户的乘客是不愿意将车窗完全拉起的,毕竟人都是自私的,谁都不愿意喝这个西北风,空气不流通,车厢里的电扇还不好使,就跟洗桑拿一样,一个车厢能挤下二百多人,可想而知,大家都汗流浃背叫苦连天起来,蔡寒冬也不例外,他的T恤已经湿透,但他也不在乎这些,毕竟这都是些小事,而且他年轻,身体虽然瘦弱,但是这点热还熬得住。
可是,他熬得住,不代表别人也就熬得住,车又行驶了一阵,忽然一旁有一个年迈的老头身子一歪,就倒在了他的后背上,蔡寒冬心中顿时暗道了声不好,慌忙将这个老头儿搀扶起来,见他浑身虚汗,知道他是中暑了,于是他慌忙叫喊着列车员。
人实在太多了,列车员好不容易挤了进来,和蔡寒冬一起把这老头带到了没人的车长室里面,老头依旧没醒,列车上也没有相关的药物,这可如何是好?而那个列车员明显是嫌麻烦,毕竟人太多,全是事儿,所以他就跟蔡寒冬说了一句,下一站停车的时候,你带这老大爷上医院吧。
说完丫就脚底抹油的溜走了,留下蔡寒冬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老头在这,蔡寒冬望着那列车员的背影,心想着现在这世道也确实够无情的了,刚才也是,见到有人晕倒,但是大家却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似乎生怕惹来麻烦一样,好在蔡寒冬善良,即使他也明白自己要尽快的回到哈尔滨躲起来,但是他深知因果的关系,认为自己遇到这老头也是缘分,而且行善既是积德,自己又怎么能够看着这老头不管?
所以,他便下定了决心,等到火车经过下一站,便带这个老头去医院,他心里想着,反正也不差这一点时间,毕竟光天化日的,也没这么凑巧自己会有什么危险吧?
他错了,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凑巧而言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必然,也都是事先定好的,大家都存活在命运的剧本之中,蔡寒冬怎么也想不到,他的这一决定,竟然害苦了他,很久之后,他和张是非一行人喝酒聊起此事,李兰英还笑话他,说他简直就是唐三藏转世,不管干啥都被妖怪抓,而张是非叹了口气,对着李兰英说,你别说别人,你也这德行,他是唐僧转世,那你就是八戒投胎了,别说,长的还挺连相儿。
不过,这都是后话,按照老规矩,后话要留着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说。
暂且说说这蔡寒冬当天的经历,火车停下了,蔡寒冬自己一个人吃力的背起了那个老人走下了车,也没人帮他,他就自己将那个老人背出了火车站,正要打车去医院的时候,那个老人醒了,蔡寒冬见他醒了,便十分高兴,然后对他说出了实情,然后问他要不要去医院,那个老人摇了摇头,说自己的家就在这里,回家就行。
正所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蔡寒冬见这老头依旧十分的虚弱,便打了个车送他回家,这个老头的家貌似挺远的,车竟然开到了郊外,蔡寒冬这时还没怎么觉得奇怪,这老头衣着朴素,住在农村也不稀奇,过了一会儿,那老头说停车,蔡寒冬见车窗外的不远处有几排房屋,便想到可能这就是那老人的住址吧。
蔡寒冬见到了,便跟那老人告别,因为受了蔡寒冬的救命之恩,所以那个老人非常的激动,他便拉着蔡寒冬的手不放,十分感激的变了身。
变了身,没错,其实这个老家伙就是那个竹竿男十一所变,在那晚,燃西派遣十一要告知崔先生一行人决斗的地点,但是那十一争功心切,想要暗算几人,它本来根本就没把这几个人类当回事儿,哪料到被崔先生好一顿黑社会式的毒打,最后落荒而逃,可是它却实在不想就这么回去,因为它明白,纵使自己隐瞒自己吃亏这事儿不说,但是燃西也能知道,因为那个天杀的老十,它现在一定在看自己的笑话。
竹竿儿十一心想,被谁看不起都行,但是被那个秃头嘲笑,确是它最大的耻辱,它不可能咽下这口恶气,所以它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它心里想着,到底怎么做,才能扳回自己的颜面,在不受耻辱的情况下还能得到母亲的赏识呢?
有办法,要说这十一虽然心胸狭窄目中无人,但是它确实有些头脑,它发觉到,其实以那个人类(崔先生)的能力,在那些低级的卵妖进屋的时候他完全有机会一举将它们歼灭,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为什么会这样?
只有一种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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