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的角度冲她眨眨眼睛,“这也证明叔叔婶子你们养的女儿好啊!一般人哪会这么热心,大冷的天,还在原地等了半天才交给我!”
这个时代年轻男子多是剪的郭富城式发型,周胜武就是这样。
张泽不同,他剪个短碎,身穿一件深咖色毛料中长大衣,里面衬着一条灰色的羊毛围巾,脚上是擦得锃亮的皮鞋。虽然年轻,但有多年磨砺在那儿,整个人气势十足整个人像从电视里走出来的,与这个简陋的屋子格格不入。
看这样的人表扬自己女儿,周猛夫妇非常高兴,“小芳这个孩子,这么大的事回来也没跟我们说。张泽,不嫌脏的话在我家吃一顿吧。”
又一次听到小芳这个名字,张泽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话却很正经,“能吃到婶子做的饭我求之不得,不过下一顿吧,为了表示感谢我已在乡里饭店订过了菜,还请叔叔婶婶让我表表心意!”
“还去饭店吃?那不是太破费啦!”两个老实人有些不安。周韵在养父母后面瞪他一眼,这家伙,又在故弄玄虚。
张泽给她一个安抚的笑,虚扶着林新珍走了出来,说反正已付过钱,不吃也是浪费,他那张嘴,一会就让林新珍夫妇把他当作亲人一样。
午饭点了一大桌子菜,饭店里最好的也不过熬炒鸡、辣子肚丝、五香牛肉等等,张泽都要了,还点了半斤装的二锅头,周猛夫妇只说太浪费了,张泽笑道:“叔,我还有事求你呢。”
“什么事?就是你叔我没什么大本事,能帮你什么?”周猛没把话说死。
“是这样,我现在来回贩东西卖,前几天在外地遇到一批葱,挺便宜的就进了一些,一时都卖出去也太可惜了,就想找块地先把葱围在地里,等过一段再卖。不知叔能不能帮我找块地?我付租金。”
周猛想起自家的田,除了种小麦的,他家白菜收了之后的地就空着,准备立了春种烟叶。
不过种葱,他摇摇头不禁道:“孩子,你买啥不成,干嘛买葱,今年的葱快和白菜差不多一个价了,卖不上价啊。它还不如白菜产量高,葱在田里占地方,价低了就不合适。”就差点说张泽是不是受骗了。
“没事,叔,婶,现在价位低,好多人都不存葱了,到春节前肯定会大涨。”转过头还对周韵说:“你说是不是小芳?”
周韵隐约记得有一年葱价低,可没多久,价位就跟后来的房价一样魔幻,春节后达到了高峰,翻了好几倍,直到下一年新葱下来慢慢价位才平下来。难道就是这一年?
她朝张泽递了一个疑问的眼神,张泽点点头,示意她想得没错。
“反正我是不懂,不过你常跑生意的应该懂。就是你买了多少斤?”
“五千斤。”
两口子嘶了口气,没想到他这么大手笔,周猛心里算了一番道:“五千斤要三亩地才够。”
“你帮帮我问问,叔,一亩地连地带人工我给三百元。”
“我家的地就闲着,不过一亩300元也太多了,毕竟闲着也是闲着。”对方厚道,他们也不能占人家便宜。
“叔,那就太好了,人工也是钱,您要帮我看着不出问题的话我再多出200块。”
加起来,都有一千一百块钱了,顶他们家原来半年的收入了,中间又不耽误他们做别的。虽然花生卖了一些钱,但这钱挣得也太容易了,周猛有天下掉馅饼一样的感觉。
吃完了饭,他就要回家去挖沟。不像开始葱籽撒的小葱,这时候的葱叶部分基本都干枯了,吃的就是葱白,要挖沟把葱白部分埋起来才行,这样的话葱还会生长,卖的时候才有长长的葱白。
张泽去结账时,两口子还不断感叹,这真是做好人好啊。女儿捡了人家的包,人家除了买大堆的礼品来看他们,还送了这么一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