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西瓜地睡同一张茅草席子,彻夜聊天好像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题。
十几岁的时候有一天姜二被李家村几个小子打了,杨华洲他们几个经常一起玩的好哥们那是操了家伙直接去李家村路口堵人,双方打得头破血流。
用句话来说,也曾年少轻狂,也曾为了兄弟两肋插刀肝脑涂地过。
“这一切都是缘分,老天爷安排的,你觉着不好,指不定人姜二满意啊,不然也不会一块儿过那么多年,还生了儿子。”
鲍素云轻声说,一床被子不盖两样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热水泡脚太舒服,面前的妻子眉眼太温柔,杨华洲记忆的匣子被打开,跟鲍素云这说起了很多他和姜二小时候的事情。
“……实不相瞒,姜二十八岁的时候第一回去相亲,我还笑他,我说你那么早成亲做啥?被个女人管着多不自在啊。”
“姜二当时说他就算有了婆娘也不会丢了这帮为他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兄弟。”
“后来他成了亲,婆娘长得还蛮标致,天天围着婆娘腚儿后面转悠,渐渐地就跟我们来往少了,大家伙儿也能理解,新婚燕尔嘛,惦记着那些男女之间的事儿也正常,等新鲜感过去了就好了……”
鲍素云轻轻拍了下他的脚,红着脸小声道:“说就好好说,正经点儿。”
杨华洲咧嘴一笑,他就喜欢看鲍素云害羞的样子,但他还是正经了下来。
“直到有一天我们其中一个人请客喝酒,姜二来了,喝了没两盅就走了,当天夜里就听到他们家吵嘴打架砸东西,隔天那婆娘就跑回娘家去了。”
“姜二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脸上被那婆娘挠的一团糟,哥几个劝了他一阵,凑钱给他买礼品,陪着他去丈人家好求歹求总算把那婆娘接回来了。”
“隔天,姜二找到我们哥几个,把我们凑的钱还了回来,跟我们哥几个说她婆娘有了身孕,往后他要一门心思赚钱养家就不跟我们一块儿折腾了……”
杨华洲以茶代酒喝了好两碗方才放下,坐在那里走神,仿佛还没从往事中回神。
而在这过程中,鲍素云已经给他擦干了脚,换上干净松软的暖鞋,拨了炭盆里的炭火,又坐到他的身旁接着做他的倾听者。
“那时候先俊娘就怀孕了?可是先俊的年纪对不上啊!”
她微微歪着脑袋,捕捉到这个漏洞。
杨华洲道:“姜二成亲比我早六七年,那是他第一个娃,生下来是个闺女,养到半岁的时候得了痢疾夭折了。”
“啊?好可怜的娃。”鲍素云满脸都是心疼。
“后来过了几年才有了姜先俊,姜二把他们母子放在心尖上疼,先俊比我们家绵绵大两岁,比咱大宝又要小一点。”
鲍素云轻轻点头,“先俊的眉眼五官都随了他娘,可见他娘年轻时候确实标致,不然也不可能让姜二那么稀罕。”
“哼,”杨华洲冷笑了声,“标致的女人多了去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最要紧的是品性,她没有品性,所以注定把姜家搞得一团糟,你看吧,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