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个氛围,自己突然醒过来好像有点尴尬,会打断婆婆的追忆。
罢了,还是接着睡吧。
天色擦黑的时候车马进了湖光县城,这回,并没去天香楼落脚,而是找了另外一家客栈投宿。
骆风棠要了两间门对门的客房,一间自然是小夫妻住,另一间则留给拓跋娴。
他很高兴,没想到今夜还能接着跟媳妇儿一块儿腻歪腻歪。
夜里的饭菜是送到屋里来的,三人在一起吃夜饭的时候,小夫妻明显察觉到婆婆有些魂不守舍。
那个插满了糖葫芦的拆草垛子她命人送进了屋,就靠在墙边。
吃一顿饭的功夫,婆婆的余光往那边偷瞥了好几回。
每当屋外稍稍传来一点动静,婆婆好像都在关注。
隐隐的期待,又悄然落空,这种熟悉的感觉一直在重复。
她的这些小动作全都没能逃过儿子媳妇的眼。
骆风棠一直压抑的那股子烦躁又起来了,看那样子是想要出声。
杨若晴赶紧在桌子底下踩他的脚,不准他说。
同为男人,在对待感情这块骆风棠跟他亲爹可谓是南辕北辙。
他爹的种种行为,不管是当年对他母亲的抛弃,还是后面那几十年的不闻不问,都让骆风棠深深的厌恶。
这不仅仅是来自儿子对不负责任的父亲的厌恶,还有同为男人的鄙弃!
按照骆风棠这种钢铁直男的想法,他娘压根儿就不该再理会那个藏头露尾的爹!
梳子,书信,还有糖葫芦都该统统扔掉!
可是,他毕竟不是拓跋娴。
这世上最难割断的就是情。
情比水柔。
情又比金坚。
稍纵即逝如过眼云烟的是情。
沧海桑田矢志不渝的还是情。
如果可以,骆风棠真相用手里那把无坚不摧的剑,斩断他爹娘的情。
但他做不到。
也不能做。
因为那会伤到他娘。
娘这一生太苦,他要做个孝顺的儿子,做让娘开心的事儿。
于是,他在接收到杨若晴递过来的目光时,只能憋闷的放下筷子,起身出了这屋。
他的选择是眼不见心不烦。
“风棠怎么就走了?这才吃了几口啊?”
拓跋娴望了眼骆风棠面前那碗几乎没咋动的饭,略有讶异。
杨若晴笑得亦如往常,“他吃的菜不少,应该也差不多。”
吃饱肯定是没吃饱的,待会晚一些时候再让客栈给做一点送来。
拓跋娴轻叹了口气,也搁下了筷子。
“就算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风棠啊,心里憋着火气呢。”
杨若晴原本正在喝鸡汤,听到婆婆这话,差点呛到。
“娘啊,你想多啦,好好的他憋的哪门子的火啊,没有的事儿啊!”
拓跋娴摇头,笑容泛起苦涩。
“知子莫若母,晴儿啊,你就别宽慰我了。”
杨若晴尴尬的笑了笑,老老实实喝她的鸡汤,还是先让婆婆自言自语吧。
“我清楚他是心疼我这个娘,为了鸣不平呢。”
“在他眼中,我这个娘肯定是不争气的,几串糖葫芦就乱了方寸。”
“娘,你别那么说自个,那是公爹送的,你欢喜也是正常啊!”
拓跋娴垂下头,唇角忍不住的微微扬起,保养得当的手轻轻拨弄着袖口的流苏,轻声说:“说出来也不怕你这媳妇见笑,今日,我心中确实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