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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便把谭氏晌午终于肯正儿八经吃饭的事告诉了大伙儿。
大伙儿听了也都很高兴,老太太之前一直为了杨华梅的事儿烦心,都患上了心病,这会子应该是想通了。
“对了,啥是把子肉啊?”孙氏突然又问。
“把子肉?”
大伙儿面面相觑,他们都没听过把子肉这个词儿。
于是他们习惯性的把问询的目光投向杨若晴。
“晴儿是开酒楼的,天南海北的菜名都晓得,晴儿肯定晓得啥是把子肉。”
杨若晴放下手里的筷子,眯起眼。
“我不晓得我奶惦记的把子肉,跟我所知道的把子肉是不是同一种肉。”
“晴儿,那你先说说你晓得的把子肉是啥样的肉啊?”
杨若晴点点头,抽出帕子轻擦拭了下唇角,“相传很久以前某个朝代末年,天下大乱。有三个汉子彼此惺惺相惜,决定在桃园中‘拜把子’。”
“其中一人是屠户,他们拜把子之前那人就在瓦罐里炖了大块的五花肉,等到把子拜完,肉也炖好了,三人吃肉喝酒从此以兄弟相称,在乱世中杀出一方天下。”
“这三个人名留青史,而把子肉也跟着传了下来。”
“呀,这么说来,吃把子肉吃的不是肉,是义气和肝胆相照啊!”杨华明喝了几盅酒,体内某些情绪被触动,把戏台上的一句唱词都拽出来了。
却没有人反驳他的话。
“晴儿,那你们酒楼有把子肉吗?是咋样煮的?好不好吃?”
有人边狂吞口水边打听,不用猜,能做到这样的,除了刘氏再无别人。
“我们庆安郡的酒楼有,底下的酒楼以前有,现在没有。”
“为啥?难道咱这边人不爱吃把子肉吗?”
“喜欢的也有,但比例少,不赚钱,所以那道菜就从菜单上勾掉了。”
杨若晴照直了说,这也没啥好隐瞒的。
开酒楼嘛,哪些菜是热门,受顾客青睐,哪些是冷门,酒楼都有专门的人来追踪记录这些事,然后从数据中进行适当的营业调整。
杨若晴自己前世也是吃货,上酒楼吃饭最烦的是什么?
明明菜单上白字黑字写着那道菜名,可点菜的时候告诉你:没有!
或者:没在做了!
既然没有,那你丫的为啥不勾掉?
重新打印一份新菜单有那么难吗?
做不出来的菜,为啥要搁在菜单上让顾客挑选?搞得这么花团锦簇,这不是存心欺骗顾客么?
所以,在天香楼,但凡出现在菜单上的菜,只要你敢点,就必须有!
把子肉因为销路不孙氏很宽阔,考虑到成本问题,所以被拿掉了。
“晴儿,你奶奶惦记把子肉,咱都不会烧,那你会烧么?”这话,是孙氏问出来的。
考虑到闺女身怀六甲,大热天的烧菜肯定不方便,孙氏又说:“你若是会烧,你把方法跟我说,我来烧。”
杨若晴笑了笑说,“方法其实很简单的,取一块五花肉放到瓦罐里,用浓油赤酱的熬着就行了,肥而不腻,色泽鲜亮,汤汁醇香,盖在饭头就完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