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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咱朵儿这情况,要不要送去县城的医馆治治?”
孙氏也在床边坐了下来,手伸进被窝里,揉着小朵冰凉的脚,忧心忡忡。
杨若晴琢磨了下,说:“福伯和旺生医术都还不错,之前朵儿生病发烧也都是他们父子给治好的。”
“如今朵儿的情况,我也不跟娘你这兜圈子,她身上其实是没有毛病的,毛病,主要在这里。”
杨若晴指了自己的心脏的位置。
小朵这是心病。
对项胜男忧思过度,担忧,焦急,自责,懊恼,一次次的期待,到失望,反反复复的煎熬后脑子里有东西发生了错乱,所以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那可咋整?就这么一直看着她瘦下去吗?”孙氏的眼泪啪啪往下掉。
这几天,但凡过来看望过小朵的人都说小朵这样下去不行,精气神在一点点消散,得想想法子。
看着这如花似玉的闺女一天天消弭枯萎下去,手脚都没啥温度,孙氏真怕闺女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可咋整?
“娘,心病还得心药医,咱把朵儿送去县城医馆,是无济于事的。”
杨若晴把实情告诉孙氏后,看到孙氏变了的脸色,杨若晴又说:“不过,我会请县城的大夫来家里给小朵看看,到时候给朵儿开些安神和固本培元的药来先温养着。”
蒋桂玲和大宝上昼从县城回来,晌午的时候,又是两辆马车到了长坪村。
坐在前面那辆马车上赶车的人不是别人,却是杨华洲。
杨华洲从五房院门口经过的时候刚好跟抱娃出来溜达的大宝还有蒋桂玲遇到了。
他坐在马车上都没下来,只高声吩咐大宝:“快些去跟你三叔三婶说一声,他们庆安郡的亲家全家过来了!”
……
何父已经彻底丢开了轮椅,能拄着拐杖缓慢的走路了,下马车的时候需要人在旁边搭把手,之后行动啥的都能靠自己。
进了院子就看到老杨头坐在轮椅上,何父对这老汉有点陌生,因为上回他过来商量定亲的时候酒桌上并未出现这个老汉。
那会子老汉跟老杨家各房的关系紧张,所以当时杨家兄弟们不敢让他过来搅局。
所以这是何父和老杨头的第一次相见。
老杨头先前已听到了大宝前来报信的话,知道这是小安的老丈人。
而何父呢,看到老杨头和轮椅,以及这张跟杨华忠有七成相似的脸膛,心中顿时也有了数。
所以杨华洲在旁边稍一做介绍,何父便谦逊的上前去跟老杨头这寒暄,并未因自己是远道而来的新亲家,是女方的家长而摆半点架子。
老杨头对何父的态度暗暗满意,加之何家的遭遇老汉也听过好几回了,对何父这种晚年丧子,自己又糟了牢狱之灾差点残废的遭遇深感同情。
所以老杨头也很是热情客气,紧紧握住何父的手说:“远道而来的贵客啊,快些屋里请,屋里请!”
老汉一边招呼何父,同时还去看后面紧随而至的女眷们。
孙氏和何母手拉着手,何莲儿则搀扶着杨若晴,说着久别重逢的话往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