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杨头从气到心肝肺疼,再到此刻这欣慰的笑容,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这猜测才在脑子里跳出,竟然就有高手抢在她前面也想到了这个,并且用语言的方式当众,且大声问了出来。
“你个老东西,就羡慕那些是不?你要是羡慕,那你这就去死吧,我亲自给你烧,烧一整个窑子的花姑娘给你享受!”
说话的侠士不是别人,正是谭氏。
今日是小叔子的七七,所以谭氏这个亲嫂子也专门过来了。
为了表示对小叔子的悼念,谭氏摘下了耳朵上挂着的银耳坠子,脑袋后面的圆髻上插着的银簪子也换成了竹簪子。
上身穿着一件黑色对襟的外衣,底下也是黑色的灯笼裤,裤脚的地方扎进了一双白底黑面的敞口布鞋里。
谭氏天生的外八字步,推开众人挤过来的时候,板着脸往那一站,就像一只冰冷的圆规钉入地面,以她为中心点,周围一圈全是她释放出的怒气。
众人看到是谭氏驾到,都默契的不吱声,一双双眼睛明着暗着的投向老杨头。
老杨头唬下脸来,目光阴恻恻盯着谭氏。
“你个瞎了眼的老太婆,上来就骂人,嘴巴不干不净我懒得搭理你!”老杨头按压着火气说。
谭氏双手叉腰,歪头斜眼打量着老杨头,目光所及尽是挑衅。
“老娘可没骂你,是看你羡慕你兄弟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姐妹花伺候,老娘我大度,你死了我保准给你烧十个,二十个,就怕你吃不消!”
老杨头颤抖着手指向谭氏:“你诅咒我死,这还不是骂我?”
相对比老杨头脑门上那暴跳的青筋,谭氏则笑得一脸随意,俨然就是这场战斗的掌控者,执剑人。
“人都有一死,老娘也不例外,这是实情,咋是咒骂呢?”
谭氏不紧不慢的说着,目光扫过一众儿孙,“你们说我说的在不在理?”
大伙儿只能陪着笑,要么和稀泥,要么装哑巴,反正就是不能战队。
何家人也在其中,看到老杨家这两位老祖宗斗嘴,都暗暗惊奇。
孙氏和杨华忠略显尴尬。
而后还是杨华忠出来打圆场,让二老都少说几句,得抓紧功夫去山里烧香。
老杨头顺坡下驴,立马就点头应好。
谭氏也摆出了休战的架势,但作为胜利的一方,谭氏还不忘奚落几句老汉:“啥时候想下去老牛吃嫩草了就去,我可不留你,挂脖子,撞墙,跳河,法子多的是,两眼一闭两腿一蹬就下去了,哎哟,我差点搞忘记了,你这腿老早就废掉了,想蹬都没得蹬……”
老杨头气得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伸手过来想抓谭氏的头发,谭氏似早有预料。
“你个老东西还想打人?老娘能跑能跳还能让你给抓住?你个黑了心肠的,年轻时候做多了过,报应来了吧?来抓我来打我啊,你个老废物!”
面对谭氏的骂,老杨头颜面扫地,气得用力拍着轮椅扶手,然后又去拍自己毫无知觉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