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在嘴里,起初有点苦,但随后便是绵软醇厚,不仅嗓子眼很舒服熨帖,浑身上下也暖呼呼的。
几口麦香茶喝下去,整个人也放松了几分,先前跑散的那些说词也都重新聚拢到了嘴边。
杨氏喝了几口茶水后,将自己的来意跟杨若晴这委婉说了。
第一遍有点委婉,打算等杨若晴听不明白提出问题的时候,她再详细说。
杨若晴耐心听杨氏说完来意,大体跟黄氏说的差不多。
做舅妈的,过来帮她夫家那边的外甥谋个事情,说是想让骆风棠给安排去军营磨磨性子,说白了就是想挂一点骆风棠的名号,将来好谋个前程。
“堂姑,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杨若晴摩挲着白色茶碗身上的青竹纹路。
“堂姑作为舅妈,对外甥的这份心意,我很敬佩。”她又说。
往往疼外甥的都是母亲的姐妹,那些姨母们。
而疼侄子的,多半都是姑姑。
舅妈对外甥好,很少见,除非特殊情况。
所谓的特殊情况又分好几种,又因人而异,在这里暂且不议了。
且说杨氏听到杨若晴夸赞自己,心下暗喜,捧着茶碗的手指也紧了几分,感觉成事又多了几分把握?
杨若晴笑了笑,又接着说。:“堂姑,今天酒席上,堂姑父还没来得及跟棠伢子说的事情,若我没猜错的话也是因为这个吧?”
杨氏愣了下,随即有点尴尬的点点头。
“你堂姑父嘴笨,不晓得说话,让棠伢子见笑了。”
杨若晴摇摇头:“那倒没有,不过,在我们家男主外女主内,像亲戚间这种走关系的事儿属于内部事,内部事不要拿去棠伢子那里烦他。”
杨氏脸上躁得通红,她尴尬的陪着笑,点着头,嘴里含含糊糊发出一些连自己都听不清的话语。
杨若晴懒得听对方那些含糊不清的解释的话,因为那不重要。
她只负责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就行。
“至于堂姑你外甥的事……”
杨氏立马坐正了身子,伸长了脖子,睁大了眼睛,闭紧了嘴巴,紧张且期待的望向杨若晴。
杨若晴说:“我和堂姑都是老杨家嫁出去的闺女,有些话我也不瞒堂姑。”
“这几年我和棠伢子都渐渐收拢了外面的事情,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在家里,就是不想操心太多老劳心劳力。”
杨氏连连点头:“虽说能者多劳,可你们也确实太操心啦。”
杨若晴撂了下头发,说:“可不就是嘛,所以不是特殊关系的亲戚朋友的事儿,我们是不想管的,你管了吧,就得对人家负责,太累了,堂姑你说是不?”
杨氏尴尬的笑,点着头,心里先前升起的那些把握,顿时又散了,人也沮丧下去。
“不过呢,堂姑你既然专门过来了一趟,我也不好让你白张这个口。”
杨若晴的这句话,将杨氏从低谷再次拽了上来,她刚刚沮丧下去的眼睛里再次燃起光亮。
杨若晴说:“若是那孩子是想要学门手艺谋口饭吃,那就好说,如今那孩子是想要塞到军营去磨砺,军营那种地方真刀真枪的干,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