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血洞。
血流如注,喷涌鹿泉。
匕首却没有离开伤口,而是沿着伤口周围划拉饿了一圈,直接挖下一块带皮的血肉扔到地上,发出啪嗒一声响!
等到贺老六明白过来,整个人顿时冷汗如豆,眼前发黑,巨痛如潮袭卷全身,心脏砰砰就像在耳边跳动,痛到他瞳孔放大,耳膜鼓胀,呼吸短促,整个人瞬间瘫软……
然而,有杨若晴在,可不会就这么便宜了他。
一根将近七厘米长的银针从贺老六天灵盖扎进去,瞬间封住他的意识,让他变得清醒。
清醒的感知着那份削骨噬肉的痛苦,却又晕厥不了,让他神志健全的直面死亡的恐惧。
“说,我儿子在哪!”杨若晴又问了一遍。
夜风中,她的头发早就被吹散,黑鸦鸦披在身后,又被吹起。
凌乱的黑发中,那眼中的杀气更甚,如同杀神降世,眼底血气翻涌,浑身鲜血淋淋。
抵住他脖子的匕首冰凉彻骨。
在这样的杀星面前,贺老六这种作奸犯科的恶人,竟然被吓到尿了裤子,心理最后一道防线也彻底崩溃,且一泻千里。
“姑奶奶饶命哇!”
贺老六噗通一声跪趴在杨若晴脚边。
“那娃,那娃先前还在车上的,我把他手脚都给绑了,我,我也不晓得哪去了呀……”
贺老六声音颤抖,浑身更是如过米的筛子抖个没停。
杨若晴一脚将他踢到边上。
她这一路追过来,路上并没有看到遗落在地的小孩。
这疾驰的骡车,圆圆如果真的从车上掉到地上,八成也摔坏了,不可能还有力气在地上乱爬……
可是车上的干草都被她掀了个底朝天,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躲藏孩子。
而贺老六,杨若晴能看出他没再撒谎。
“圆圆!”
“圆圆!”
杨若晴急得大喊,俯下身去看骡车底下。
突然——
一颗小脑袋就那么冷不丁的钻了出来。
眨着一双又黑又明亮的大眼睛朝她这狡黠的笑着,嘴唇嘟起,朝杨若晴发出‘唔?’的声音。
杨若晴浑身一震。
只见圆圆光着小脚丫子正像一只小猴子似的倒挂在车子的底部,那个地方刚好有一根横档!
杨若晴又惊又喜又激动又害怕,恍若做梦般,赶紧将圆圆从车子底部抱出来,拉开孩子的衣裳第一时间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受伤。
看了一圈后,发现除了孩子的嘴角和手腕,脚踝有些发红,其他地方都没事儿。
就在这时,路的那边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一群人打着火把正往这边来。
火把映照下,杨若晴看到了为首的骆铁匠的脸。
大伯真的是上了年纪,两鬓都白了,明显有老态,不复当年的健壮彪悍。
此刻大步来到骡车这边时,已是气喘得脸膛通红,腰都直不起来。
“圆圆无恙吧?”他喘着粗气急问。
杨若晴摇头,并将圆圆递给他看:“没事,还很精神。”
骆铁匠这才松了一口气,目光这才转向路边已经被捆绑住了的贺老六的身上。
他眯起眼,三步并两过去照着贺老六的脸就是两耳光。
这是杨若晴第一次看到骆铁匠动手打人,之前认识他这么多年,前所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