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不是梅儿他们咬的,指不定这银子到他们手里的时候就这样了。”孙氏微笑着说。
杨华忠却果断摇头,“不,我看就是他们咬的。”
孙氏惊讶于杨华忠的笃定,好奇的问:“为啥那么笃定?就因为那牙印?那别人咬的也能留下牙印啊!”
杨华忠摇摇头,有点嫌弃的擦了擦那只捏过银粒子的手,“我都嗅到口水的臭味了!”
若是别人咬的,那到梅儿他们手里,都不知道过了多少手,啥味儿都没了。
而刚才,杨华忠把那银粒子放到眼睛前方细细的瞧的时候,明显嗅到一股子口水的臭味儿,还混合着牙结石和药的苦味儿,总之,是一种很复杂的口臭味儿。
而那口臭味儿,先前在医馆的时候,他跟杨华梅那说话的时候就闻到了……
经过杨华忠这么一番提醒,孙氏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
怪不得先前她拿着那银粒子打量的时候,也好像嗅到啥味儿。
搞了半天,原来是这么回事。
孙氏又回想起先前的某个细节,那就是徐巧红自始至终都戴着手套呢!
原本自己还以为徐巧红是夜里怕冷,如今这么一番回想,孙氏也懂了。
懂了之后,浑身就有点不得劲。
“那……这银粒子,咱还给莲儿他们嘛?”孙氏都怕这银粒子会熏到他们。
杨华忠琢磨了下,说:“这钱既然是给咱小孙子的,那意义就不一样,给,肯定还得照样给莲儿他们啊。”
“不过,回头得洗洗,洗干净了再给,最起码得把那些味儿给洗掉。”
孙氏用力点头,“我这就去洗。”
杨华忠拉住她,“你头发还湿着呢,你先擦拭头发,我去洗!”
说罢他拿起红封重新走向了那边的洗脸架,刚好孙氏先前洗头用剩下的水还在,香胰子啥的也都摆在旁边,一切都现成的。
杨华忠蹲在那里,洗得头头是道。
孙氏跟了过来,站在边上看着,手里继续擦拭头发,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等到头发擦得差不多了,杨华忠这边也将洗好的银粒子放在桌上晾着,两口子洗了个澡抓紧功夫上床睡觉,为明天的出发养精蓄锐。
隔天,天还没亮,杨华忠和孙氏就起来了。
而天香楼的大灶房里,此时却已经灯火通明,几位面点师傅带着徒弟和伙计都已经忙活上了。
比家里的水缸还要大的大缸里,面团已经醒发好了,几位面点师傅在又长又宽的桉板两侧站好了位置,有的揉面,有的捏花样,有的包馅儿,有的擀面条。
包好的包子和饺子一屉一屉的往热水翻滚的大锅上端过去蒸煮。
另一边,油锅里在炸油条,麻花糍粑,麻团等种种。
还有一边,水饺,馄饨,面条,汤圆,也都络绎不绝……
“这么早就忙活上了?”杨华忠来大灶房舀热水,看到这一派忙碌的画面,很是震惊。
杨永进也在这人群中,对杨华忠说:“每天都是这个点上做这些事的。”
杨华忠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天才刚亮啊,有人来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