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了好一阵之后,老杨头才再次开口:“今夜这氛围不适合,等回头腊月二十四接祖的时候,我再寻个机会跟老三他们那提一嘴。”
“只要年内能赶上,去见永仙最后一面,就行了,哎……”
至于去央求晴儿那边,让给永仙减刑……
老汉想都不敢想,因为就算晴儿勉为其难答应了,县太爷那边,估计都不可能松口吧?
毕竟这件事,实在是罪大恶极!
然而,另一边的老张家。
廖梅英把饭菜送进了东屋,伺候她婆婆张母把夜饭吃了,堂屋里,张有福正带着珍儿在吃饭,旁边的摇篮里,还睡着他和廖梅英的儿子贵儿。
饭桌上的夜饭比较简单,给珍儿和贵儿一人炖了一碗鸡蛋羹,放了些肉末增强营养。
三个大人则是烧了一碗五花肉大白菜,一碗肉末雪里蕻。
跟红薯在一块儿煮的白米饭,另外贴了几只荞麦粑。
张家的条件,在村里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
比起那些吃不饱饭,或者十天半月才能碰一回荤腥的人家,那张家的条件算好的了。
因为廖梅英受杨若晴的照拂,一直在村里的采药队做事,而张有福除了打理农活外,闲暇之余也没少去给人做工匠,小工,或者去采药队打个杂啥的。
所以张家这两口子完全有能力去赡养瘫痪在床的张母,给她人家定期买药。
家里也能隔三差五的吃一回荤腥,但是却不能如从前在老杨家时候那样,每天不是鱼就是肉。
现在的张家,有两个儿子要养,任重道远,所以,两口子即便有点钱,也得一个子儿一个子儿的攒在那里。
今夜,廖梅英从婆婆的东屋里出来后,就跟张有福一起照看两个孩子吃饭。
等到把两个孩子送上床睡着了,她才跟张有福这开了口:“有福哥,我心里揣着点事儿,想跟你商量商量。”
“梅英,我晓得你心里揣着事儿,吃饭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有啥事你说,别憋在心里。”张有福又说。
廖梅英感激的看了眼自己如今的男人,想到自己开口说的事儿,却是关乎到上一个男人的,她就更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梅英,要是我猜测的不错,你应该是为了珍儿他爹的事吧?”张有福又问。
廖梅英勐地抬起头:“不,你说错了,珍儿他爹是你,不是他杨永仙!”
“他是个罪大恶极的杀人犯,珍儿没有那样的爹!”
作为一个亲爹老子,从来没有对自己的儿子尽过一分责任。
到最后,反倒连累儿子在村里被人指指点点,自从杨永仙在县城犯罪的事儿传到村子里,村里人都在议论这事儿。
都说杨永仙是老杨家的祸害,是整个长坪村的害群之马!
珍儿在村里的小伙伴本身就不多,出了这种事后,珍儿仅有的那几个小伙伴都不再跟珍儿这玩了!
甚至,那些小孩子还跟珍儿吵架,说珍儿是杀人犯的儿子,有个坐牢的爹!
珍儿哭着回来都好几次了,廖梅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提着一把刀冲去县衙大牢把杨永仙给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