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梅和徐元明如今都是双方净身出户重组在一起的新家庭,除了茶寮这几间屋子的落脚地,在村子里和镇上,却是片瓦都没有。
怎么舍得收他们的红包呢?
而且杨华梅嘴上说是个小红包,但是从这红包鼓鼓囊囊的外形来看,可不小呢!
那就更不能要了!
双方继续相持不下,最后,还是杨若晴出来打圆场,“既然是姑姑和姑父的一片心意,那就让峰儿收下来吧,长辈的心意不可辜负。”
杨华梅和徐元明都朝杨若晴这连连点头。
杨若晴又对孙氏和大安说:“一个红包嘛,回头大安你和花儿有心,给姑姑家的小孩子们包两个更大的就是了嘛,”
“赶紧的收下,赶紧的赶路,日头要西沉了!”
冬天,昼短夜长,再不收下,几人就真的药赶夜路了。
既如此,大安便听从杨若晴的吩咐,让峰儿收下了红包。
峰儿将红包妥善收好,脚下往后退了一步,微微俯下身,双臂抬起伸直朝杨华梅和徐元明再次作揖,“峰儿感谢姑爹,姑奶的疼爱!”
“这孩子不愧是念书人,礼数就是周到!”徐元明说。
杨华梅一脸得意:“那还用说嘛,他爹老子是状元郎,全天下独一份!”
额……
杨华梅这有些夸张的夸赞让大安有点不好意思。
“姑姑抬爱,姑姑谬赞了……”
杨华梅还在坚持:“状元郎就的天下第一,可不就是全天下独一份么!姑姑我没说错啊!”
杨若晴笑着补充:“姑姑,你应该说,大安是那一届的天下第一,不能笼统的说大安天下第一。”
“这天下压根就不存在第一,只有第七。”
杨华梅愣住了。
显然,她对科举和金銮殿的殿试等相关规则是一窍不通的。 尽管她家当年两个儿子都念书了,从懂事起就去蒙学念书,从长坪村念到镇上学堂,到最后啥都没念出来,连童生都没考上,但好歹也培养了十来年的念书
人,但这一点都不妨碍杨华梅对这一切外行。 徐元明将手揽住杨华梅的肩膀,话却是对杨若晴和杨华忠大安他们说的:“这个事情回头我再慢慢跟梅儿说,三哥,大安,晴儿,天色确实不早了,我们就不
耽误你们赶路了。”
再这么墨迹下去,是真的要走夜路。 即使杨若晴带了侍卫同行,安全这块不用担心有野兽或者山贼出来拦路,但是这山野里,到了夜里,阴阳更替秩序互换,总怕他们遇到一些不长眼的邪祟…
…
从前在镇上做生意的时候,徐元明从不信这些,家里婆娘若是说起,还要被他驳斥,总觉得这是怪力乱神。
自从来了这半山腰的茶寮里打理茶园,且一打理就是很多年,山里的一些怪事情,徐元明可是见过不少了。
有的事情,有的东西,你没遇到之前是不会相信它的存在。
只有遇到了,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你才会知道这个世界有多神奇。 很多东西的存在,本身就离大谱了,所以日子久了,徐元明对这些东西时刻保持一颗敬畏的心,甚至还摸索出一套在深山茶寮里的生存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