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露安静地坐着,目光清澈纯净,她的相貌虽然不及宁采薇,但也胜过了场上别的女子,因此也得到了无数年轻男子的仰慕。
第一个出场的是尚书之女朱彩云,她一曲轻描淡写的彩云舞,倒也是跳得可圈可点。
随后出场的几个官宦之女,也都是歌舞乐器,赢得满堂喝彩。
宁采薇向来都是最后出场压轴的,今天也不例外,但见她端坐在古琴之前,素手纤纤,轻轻拨弄着琴弦,如珠玉落玉盘,空灵委婉。
一曲终了,喝彩无数,宁府嫡女才貌双绝,博得了满堂彩,继续艳压群芳。
这时,就见着宁采薇淡淡说:“今天在场的,还有一位没有表演,大家要不要也一睹风采呢?”
“还有谁?”众人不由问了起来。
宁采薇也不说话,只是目光轻轻落在了宁白露的身上,众人不由说:“是啊,宁府两位小姐,只有采薇小姐献艺了,白露小姐可一直都坐在那里的啊。”
“白露小姐也献艺一番,让我等开开眼嘛。”
“既然大家都表演了,白露小姐也别扫兴,让我们见识见识吧。”
“采薇小姐如此优秀,想必白露小姐也不会差的。”
……
其实,大家都知道,宁白露是出名的宁傻子,怎可能会什么才艺?都起哄让她表演,无非是为了讨好宁采薇罢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宁采薇这样说,无非就是为了让宁白露出丑。
宁白露本来是不屑参与这样的事,但,既然宁采薇找上了自己,那自然也是不能示弱的。
老夫人看了看宁白露,目光带着殷切的询问,宁白露只是淡淡笑了笑,“祖母放心,孙女能应付得来。”
她说着,款款起身,面带着淡淡的笑容,朝着场上走了去。
下面有人议论了起来,“她真的上去了,天啦,她会不会给我们跳一段疯人舞?”
宁白露在一具古筝前坐下,轻轻拨动了筝弦,轻启朱唇,一曲空灵飘渺的《云水禅心》从她的唇指之间悠然而出。
空山鸟语兮,人与白云栖,
潺潺清泉濯我心,潭深鱼儿戏。
风吹山林兮,月照花影移。
红尘如梦聚又离,多情多悲戚。
望一片幽冥兮,我与月相惜。
抚一曲遥相寄,难诉相思意。
我心如烟云,当空舞长袖。
人在千里,魂梦常相依。
红颜空自许。
南柯一梦难醒,空老山林。
听那清泉叮咚叮咚似无意,
映我长夜清寂。
一曲终了,全场一片静寂,待过了片刻,才爆发出一阵掌声,几乎所有的人,都被这美妙的歌声所倾倒,除了方婉君和宁采薇。
宁采薇也是万万没想到,宁白露居然能弹唱出如此美妙的小曲,筝声清雅,歌声淡然,却给人营造出了一个美丽无比的境界,安静祥和,歌中的女子,与白云为伴,与山花媲美,与世无争,岁月静好。
“白露献丑了。”
只是这样淡淡的一句,宁白露翩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迎接她的是老夫人赞许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