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点了点头:“我是主你是仆,你给我煎药原也是应该的。不过,我想吃糯米蒸番薯,足足等了一下午,晚膳的时候才吃到嘴。嬷嬷必不会偷懒的,我身边又没有旁的事情要交给嬷嬷做,想来煎药是一件很费时间的事情。”
沈嬷嬷吓了一跳,脸色一白,却仗着自己是夫人给大小姐的人,并没有下跪认错讨饶,反而舔着脸笑着给自己辩解:“下午的时候老奴来看了小姐一次,见小姐正睡着,想着小姐刚睡醒胃口必然不好,索性便等到晚膳的时候一起端来了。”
尚宛妗柳眉一竖,怒道:“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我未用午膳,要吃个糯米蒸番薯,胃口好不好还要由你来决定?”
尚宛妗未曾用午膳,却是吃了两碗酒酿桂花汤圆的。只是沈嬷嬷这会子看出尚宛妗是真的生了气,哪里还敢跟她顶嘴分辨!一边在心里想着,等二小姐成了尚家嫡长女,自己成了顾姨娘和二小姐身边的红人,左右有法子磋磨尚宛妗,一边面上摆出诚意十足的样子跟尚宛妗请罪。
尚宛妗实在是心里生气,才会借故发作了沈嬷嬷。只是她到底还记着不能打草惊蛇,因此沈嬷嬷开口请罪之后,她倒不好再怪罪她了,反而强压着怒火宽慰了沈嬷嬷几句,然后笑嘻嘻的把人打发了下去。
尚宛妗身体还有些虚弱,这个时候更不敢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感觉到自己有了点困意,就不再想前想后,让锦书伺候自己洗漱了,上了暖炕准备入睡。
出门在外,条件自然是比不上家里的。这客栈里面的房间只有一张炕,并没有软榻什么的供丫鬟值夜。所以锦书洗漱之后同尚宛妗睡了一张炕,尚宛妗睡在里面,锦书睡在外面。
锦书担心不安全,所以栓了门之后,又把她搬得动的杌子之类的东西,都堆在了门后面。
尚宛妗并不喜欢与人同睡。上一世嫁给了陆展沉,陆展沉的睡相很不好,还有梦游的症状,经常睡得正香就被人掐醒了。因此有了锦书睡在外侧,尚宛妗睡得并不安稳。
迷迷糊糊中,忽然感觉一阵冷风钻了进来,尚宛妗惊醒过来。耳边是锦书轻微且安稳的呼吸声,越过锦书,正看到她的床前站了一个人。身形少有些高大,模糊看出梳的是道髻,是个男人无疑。
尚宛妗被吓得心跳漏了几拍,来不及惊呼,一口冷风灌进了嘴里,就剧烈咳嗽了起来。
这么大的动静,锦书竟然没有醒!
尚宛妗心里又急又怕,心思百转千回,却想不明白来者是谁,有何企图。
越着急,尚宛妗就咳得越厉害。那人迟疑了一下,向前走了几步,然后伸手快速的在尚宛妗锁骨处点了两下,尚宛妗都没有看清他的动作,咳嗽便止了下来。
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正犹豫着要不要呼救,就听见来人压低了声音开口:“别怕,是我!”
尚宛妗不由得欲哭无泪,你一个大男人大半夜跑到我床前来叫我别怕,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