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道这二十两银子有多贵重,放在普通人家,那就是全家人一两年的用度……”
她嘴里说着这药膏有多么多么贵重,药膏抹在尚宛妗手心的伤口上,却跟不要钱一样,抹了厚厚的一层。
尚宛妗心里微暖,是啊,这辈子跟上辈子不一样了,这辈子她是尚宛妗,身边也有了锦书……韩骆双自然也会跟上辈子不一样的啊!
这么一想,尚宛妗心情又好了许多,打起精神来,忽然对锦书道:“你也别太累了,以后桂妮跟你一样都是一等丫鬟,她是个有心机的,你不妨让澍玉和澍音听她管束,你只管约束好澍荷和澍香便是。”
这哪里是让桂妮管束澍玉和澍音,这分明是让她们三人斗法呢!
锦书哭笑不得,自家小姐怎么养成了这幅性子?刚刚明明心里很难过,却还注意着桂妮的举动。
嘴里却是应了尚宛妗的话,等抹好了药膏,用轻薄的纱布把手掌包起来,锦书忍不住皱眉,道:“小姐伤了手,后日的赏冰诗会还能去吗?”
尚宛妗道:“你不是抹了玉凝膏就会好了么……没事,并不是多大的伤口,等到后日,早就结痂了,哪里就影响拿笔了。”
锦书却高兴不起来,犹豫着开口劝道:“婢子跟了小姐这么多年,也知道这几年小姐心里苦,只是小姐以后心里有事就拿婢子出气好了,别再作践自己,婢子皮厚不怕疼,小姐身娇柔嫩,夫人要是知道小姐这般还不知道心疼成什么样呢!”
“你当你家小姐是那种一有不顺就打骂下人的主子?”尚宛妗心里有些感动,道,“你放心吧,这样的事情,左右不会发生第二次了。”
锦书偷瞄尚宛妗的表情,见她不似在敷衍自己,便不再多说这事,转而说起别的事情来跟尚宛妗凑趣:“……说来这锦都人也是好玩,咱们彭州哪年冬天不是处处银装素裹冰天雪地,赏雪赋诗的倒也见过,赏冰诗会却是头一遭。”
尚宛妗抿着嘴儿笑了笑,锦书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赏冰诗会可是锦都小娘子们的重头戏,年年冬日都要上演一遭的。
只是她上辈子先是被顾姨娘拘在家里,后是被陆展沉限制出门,这赏冰诗会听过二十来次,却是一次都没有参加过。
锦书见尚宛妗笑了,心里的石头这才彻底落了地,一边把玉凝药膏收起来,一边念叨道:“……不过也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小姐在彭州的时候可是最不爱看书的,若是在彭州,这个时候小姐定是天天出门跟苏少爷骑马打猎,雪地烤肉呢,如今到了锦都,小姐竟然主动看起诗集来了。”
彭州的事情对尚宛妗来说,那是忘了两辈子的事情,锦书说起来,她虽然觉得陌生,却也听得有趣。倒是诗集的事情,她有些啼笑皆非,她倒不是到了锦都喜欢上了诗集……锦书没看到诗集下面藏着的那些本医书呢!
上辈子她跟在陆展沉身边,可以说是尝遍百毒,只要是常见的毒药,拿到她鼻子下面一闻,她就知道是什么。可望闻问切奇经八脉,最简单的医术,陆展沉却是一点也没有教过她的。
自古医毒不分家,尚宛妗懂毒,可市面上与毒术有关的书札都是被禁止的,多看些医书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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