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上位者

    不算拥挤的地下街道上，赵前不顾周围人投来的的诧异的目光，他抱着怀里的那具干瘦的尸体，向着聚集地里所谓的墓地广场走去。他的身后跟着廖莎，她低着头，不停地哭着。

    那里掩埋着这个聚集地里大部分的死者。

    大多数人看了眼之后便就像是失掉了兴趣般的扭过了头，人们默默地为这个死去亲人的人让出了一条路来。

    顺着还算明亮的巷道，过了几条街，交给一名守墓的老者几个罐头。这是这个老家伙主要的生活来源之一。

    坑洞实现成的，墓碑改成了几块还是结实的木板。

    赵前向老头借了把铲子，为廖莎的母亲填上了最后几铲子土。

    一切都忙活好了，给自己点了根烟后，还不忘给老头散一支。

    “你一向喜欢这样神经兮兮的吗？”

    赵前看着眼前这个老家伙，暗处可躲着不少保护他的人。如果是一般人，或许还真认为他只是个守墓的老头而已。

    “李，你不也一样吗？在我的地头上藏了两年，像一个普普通通安分守己的外来者，期望一天能融入这里。”

    老头喋喋不休地说着，他的眼里闪着睿智的光芒，某种情况下，当然是这样，如果按照赵前之前的身份来分析的话。

    “多为女孩考虑，她还小……”

    “你觉得我想要什么？”

    剑客问道，他的心灵却是因为这件对于某些旅行者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发生着碰撞。他在笑，很恐怖，至少在老头的眼里，他的笑容比自己见识过的任何人的笑容都恐怖得多。

    “我十多岁的时候把一条人命带向了终结，为了我快饿死的弟弟妹妹们，我当时在想……”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时代人可以为了吃的做任何事情。”

    老人抖了抖他的旧西装，他把自己身上披着的那件守墓人的工作服脱了下来。他想利用眼前的小家伙。

    “嘘，别打断我。”

    赵前回头看了眼与墓碑最后温存的小女孩，像是看见某人的小时候。他看着自己眼前的老家伙，眼神里布满了看得见的血丝，上一次，是在巴黎城内的时候。

    话语加重了语气，带着普通人从未有过的浓烈的杀气，让这个聚集地的头目的身子不自然的微颤，他为这次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中的事情后悔了。面前的这个亚裔更像是几十年前自己在精神病院做社区服务时碰到过的有暴力倾向的疯子。

    可笑老头刚才还以为自己能够耗费一些代价来操纵他。

    “你以为你很了解每一个人，因为你的王座下尽是骸骨。”

    赵前嘲讽道。

    “所以，你认为上位者可以不顾下位者的死活。你们完全不会知道，我们这些在生存线上的野草到底想要什么。”

    飞来被他取了出来，对方显然已经觉察到了些许不妙，起身，老人掏出怀里的手枪，像在寻求最后的一点安全感。

    “呛！”

    剑出鞘，不远处的躲藏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这个地底聚集地首领的保镖们。五名。

    人死了，枭首，连带着那人手里刚想扣动扳机的枪支一起变成了两半。

    “你知道一个人为了能够让在家饿肚子的弟弟们而去杀另一个无辜的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老家伙临死前响起某人的低语，他的血溅的满地都是，廖莎像是没有看见。

    赵前提着剑，耳边尽是车票传来的提示音。

    “你的枭首对聚集地头目李昂造成400点伤害，目标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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