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亦柔气结,一咬牙,指尖沿着他的手臂轻轻地往上,若有若无地画了几个圈圈。
纪连宋身体一震,低下头看她。
那双桃花眼漆黑如墨染,看得她心中一跳。
她笑了笑,鼻息温温热热地拂在他下巴上:“你想想法子,别让他杀笑千金,不然我还要挠你的痒。”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吓唬小孩子,只有小孩子会害怕挠痒痒这种事。
但是纪连宋从刚才那短短的几下感受到——江亦柔挠痒的手法很不一般。他一向冷静自持,也不是怕痒的人,先前却真的有些忍不住。
凝眉沉吟之际,那羽毛似的触感又从手臂上传过来,酥酥麻麻,直钻心口。
他眼睫一颤,低眸望见一张素白如玉的脸,她微圆的丹凤眼睁得老大,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这个表情,似乎是在气势汹汹地威胁他。
手臂上痒得钻心的感觉如潮水一般向他涌过来,他看了看自己略微抖动的衣袖,唇角轻不可察地向上一扬。
江亦柔挠了半天不见他有反应,惊奇不已。她这挠痒的手法力道极巧,用了一点点内力,就连裴修,在她手下也不大崩得住,怎么这个姓纪的如此厉害,竟毫无反应?
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伸了过来,压住袖子,按在她手背上面。
江亦柔看向他,只看到一个白白的下巴和微微向上翘着的嘴角。
“你……”
“嘘——”他把手指按在她唇上。
江亦柔脸一烫,脑袋一缩,避开了他的手。
她抬起头正要怒骂他,却见他双眸专注地看着前面,看似平静,整个人却如拉紧的弓一般蓄势待发。她一怔,循其目光看去,惊见玉面郎君已向前跨出了一步,手中的剑高高举起,正对着笑千金的脖子往下去。
纪连宋眼睛一眯,长臂飞快地一伸,握住了塌边的一个细颈的青花瓷瓶往旁边一扭。
砰!
玉面郎君脚下的七八块地砖突然下陷!
这一下猝不及防,眨眼间他整个人已经落下去大半,只有胸膛以上的部分还露在上边。
笑千金半边身子也一下子腾空,所幸她还有半边挨着地,咬牙往外一滚才幸免于难。
玉面郎君面色青白地高喝一声,双足往四面抵去,不料地砖下面的墙面竟是凉滑如绸,他的脚搁了没一会儿就直直地往下滑。
他咒骂了一声,扔了剑,探手撑在外面的地砖上,堪堪稳住,没有再往下掉。
江亦柔被眼前这一幕惊得呆住,神色骇然说不出话来。
玉面郎君极力撑住自己的身体,青白的脸渐渐涨得通红,额上青筋毕现。不过他知道他逃过了一劫,幸好刚才自己反应够快,这么想着,不由得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倒面上吹来一阵凉风,一双靴子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那靴底就朝着他的脸压了下来,毫不留情地把他踹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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