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徐府众人离场之后,田伯光稍稍收起了那副的傻样,面上的神情正经了不少,看向神秀的眼神里还透着些不羁:“喂,臭和尚,你到底想怎样?”
少年陡见田伯光肃然的姿态倒是诧异了一下,总算表露出了些不负“盛名”的样子,如若不然,那大约就是江湖中人的脑子都被面粉糊了,才会认为此人“机敏狡黠、邪妄不羁”。
田伯光直觉神秀身上定有古怪,有些忌惮他们这来历不明二人,不过他向来不是那怕事之人,虽说眼下明显处于下风,口吻却还是那副欠扁的调调。
“还不快把你田大爷放了!怎么着老子都是护花有功的,既然知道大爷不是来采花,还定着老子作什么!?”
“施主何出此言,难道贫僧眼前的这幅‘月下英姿’不是施主刻意保持的风流之态吗?”神秀目光澄澈,语带好奇地对着在院中摆造型的田某人问道。
“你在说什么鬼话……”田伯光下巴一抬,剑眉一挑,“唰”地把手上的大刀抡到肩上,握着刀鞘的那只手怒指神秀愤愤地说着。
而神秀见状之后,无辜地摊了摊手,歪着脖子向他投去了同情的眼神,后又关切地上下打量着他,仿佛在暗自思索这个青年所患的到底是哪一种不治之症,那视线扎得田伯光浑身都不自在。
看,看,看,看你妹啊看,要吐血了有没有!到底是这秃驴装傻,还是大爷他真变蠢了,那是什么见鬼的眼神!大爷他分明就是被面前这秃驴用妖法定住的!定住的!是不是!秃驴现在又摆出一副大爷他已经“病入膏肓”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啊啊,要疯了疯了……不对,这其中一定有诈。
田伯光边想着边谨慎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已测安全。
嗯,他后退了一小步。
退了一小步……
一小步……
步……
我了个擦啊……老子什么时候又能动了的!!!
田伯光陡然回神,惊觉自己不知从何时起又能行动自如!此时再回想自己方才的表现,真是叫他无比蛋疼,抑郁之气缭绕于胸,久久不能散去……
大爷他这是又干了什么蠢事!大好的机会用来同和尚扯皮而不是潇洒地走人,这一茬接一茬的笑料让田爷他以后要怎么继续在江湖上混下去,不如隐姓埋名,远走他乡算了……今日出门前怎么就没去卜上一卦?!绝对是诸事不宜的大凶之相啊!
和尚身后又传来了小美人轻轻地讥笑声,令田伯光倍感面上无光,顿觉和尚的用心阴险无比。这绝对是秃驴为了让他在小美人面前出丑才设下的陷阱!
装作若无其事地舒展了下筋骨,田伯光反手挽了个刀花,利索地收刀入鞘,又抬手压了压头上的草帽,嘴角挂起一抹邪气的浅笑,说道:“刚才不过是大爷逗你们乐乐。好了,既然这‘拜花帖’的事完了,大爷也就不跟你们闲耗着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
田伯光一边说着,一边屈指弹了弹帽檐,右脚蹬地就要纵身而去,同神秀二人就此告辞。谁知他刚跃至半空,那镇熟悉的僵持之感复又降临其身,于是“碰”地一声响后,地上又多了个浅坑。
田某人端着腾空而起地纵跃之姿,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更不幸的是这一摔可不止“五体投地”,哪怕再不情愿,那张他自认迷倒了万千少女的俊颜终究未能幸免与大地的亲密接触。
啧啧,但愿这一下没把他那英挺的鼻梁给摔折了吧……
“施主何必行此大礼?……”
田伯光对于神秀不停的装傻充愣深感内伤,还说不是妖怪变的,这一摔绝对是拜这妖僧所赐!不过是多瞧了几眼他的红衣小美人,这妖僧就翻来覆去地折腾他,可见其心胸之狭隘,这心眼定然比那针眼还要小上许多。
尽管不能控制身体的僵硬感只出现了短短的片刻,田伯光却因为面子里子复受重创而不愿动弹,干脆闭着眼睛趴在地上装死。
好笑地看着田伯光自暴自弃的举动,少年没心没肺地勾着嘴角。不过他倒觉得神秀的举动应当不是单纯地为了捉弄此人,而是想把他留在院子里,这是何故?只是,还未待他开口询问,三只不省心的小家伙就跑出来分走了他的注意。
或许是觉得此处已经没有外人,而唯一的“生人”也躺在地上半响都不动弹,三小花仙便颠颠地飘了出来,拿着不知何处捡来的一根细杆,一戳一戳地对着田伯光的脑袋捅来捅去。
士可杀不可辱啊懂不懂,大爷认栽了还不行么。田伯光本是趴在地上默默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假想着自己这是做了个悲催的噩梦,等梦醒了就万事大吉。谁料却被脑袋上的啄来啄去的攻击拉回了现实,不得不正视这惨痛的夜晚。那一下下的动作就好似一针针穿心刺,扎得他的自尊心不住淌血。
他抽了抽面皮,心说这妖僧究竟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这般戏弄他不可。忍无可忍之下,他猛地转头瞪了过去,却见三只小妖怪围凑在他眼前,举着一截麦秆样的东西对着他比划,险些戳到他鼻孔里去。
田伯光的瞳孔陡然放大,脑袋猛地往后一扬,惊愕地盯着他面前的小花仙屏住了气息,不过还不等他看清三只小家伙的全貌,眼前又是一抹红云闪过,三只小妖怪立时不见了影踪。
离他几步之外,红衣的小美人正揪着其中一只的后领上下抖着:“又乱跑了是吧!皮又痒了?”一面数落着,一面各赏一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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