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错了,棠儿撒泼的时候你们看着习惯,如今关怀起来倒是他的不对了?”父皇轻声苛责,“可是要罚酒的。”
“儿臣知错。”满口饮下,只是这疑惑眼神,并不能收回。
“儿臣只是觉得大哥不在,理应多照顾她一点的。谢父皇体谅。”宇文棠得意抱拳,可是他这样大胆的称呼我一个“她”字,未免有些微妙。
“才说你的好处,便又不检点起来。”父皇冷脸,“给你皇嫂陪不是。”
他忙拱手赔礼,好在,无人疑心。
这酒宴因为有王子和公主在,好像有些尴尬,而我方才明明听着有人高歌的,如今也没有这些歌舞了,父皇谈他的两国邦交,几位皇子跟着迎合,我也实在没什么好玩的,可是不能离席,只好一直憋着。
“钟灵,好像你兴致不高吗?”王爷低声问道,“是怪皇叔把你放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哪有哪有,”我急忙解释,“皇叔带钟灵出来钟灵开心的了不得,也许只是一天都在骑马,有些累了。”
“整日骑马便累了?”他诧异,胡子一瞥,“当年本王征战的时候,疾行三日绕路偷袭,莫说整日骑马,连块干粮都吃不着,稍稍有人累倒饿倒倒在路上,我这心里,就钻心的疼,如今想想那些兄弟,真是一个个的都是真汉子,如今这盛世天下,反而是失了血性。”
“皇叔说的是,不过盛世天下也有盛世天下的好处。”我笑着举了羊腿给他看,“最起码,我们吃的饱饱,也玩的开心。”
怅然若失,直视父皇很久,他才说,“也对!”
我不晓得他在想什么,五大三粗的他很少有心事,估计这天下间可以看穿他的心事的,也只有王妃了,我自认没有水平,只好借着跟他说话的时候,偷偷的瞄宇文棠,每每眼神交汇,我心跳都要漏掉两拍。
不知他们聊到什么,桑格公主突然来在中央,行礼道,“陛下,各位皇子,桑格献丑了。”
乐音起,她双臂优雅悬于脑后,飞快旋转起来,腰身下的裙摆也如蝶衣,徐徐展开,一如盛开的牡丹,惊艳优雅,而后,缓缓立住,妖娆转身,言笑莞尔,那目光扫过在座众人,而小巧的胳臂,不断舞动,有力如雄鹰,轻巧如凌燕,回旋,摇摆,不能是婀娜,却也不能是灵动,她一一停在众人面前,手中的酒水轻点,意为扫去我们此行的疲累,终于,乐音停下,独余她停在当场,饮下手中残酒。
舞人矜舞态,双瓯分顶,顶上燃灯。更口噙汀竹,击节堪听。旋复回风滚雪,摇绛卉,故使人惊。哀艳极色艺心诚,四座不胜情。古人的描绘,果然生动。
“好!”父皇抚掌大笑,“草原儿女,果然英姿豪气。”
“桑格反而觉得,男装出席的姐姐,更是英姿豪气呢。”她指我道,“姐姐也善舞吗?”
刚想摆手说不会,父皇却笑意慢慢,“朕记得你为朕祝寿时跳的那一曲,也是惊为天人,今儿公主也想看看你的舞艺,可别丢了朕的脸面。”
“皇嫂也唯有那一舞,美如仙子。”有人期待。
“巾帼女儿的风采,其他人还做不得此舞。”有人惊叹。
既然躲不过,豪爽一点也没什么不对。
我抱拳,“那儿臣献丑。”
而心中,唯有那几日里和他的独处,还有那个触不及防的亲吻。
眼角眉梢藏笑意。
抽剑出鞘,手腕轻轻转动,久不练习,竟然没有生疏,回身出剑,浅青色的身影如同雏燕般的轻盈,那剑光如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动间,青色衣袖在空中画成一弧,腰肢随机顺着剑光倒去,却又在着地那一刻炫身回刺,触不及防,绕着大殿如天仙般的环绕在青色的剑光中,我立住停身,作一飞仙之状,随即把手中的青剑向后刺去,却迎上才入帐的他。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他鼓掌惊叹,但是,在御驾面前,也实在够无礼。
江湖,他怎会出现在这围场,更无礼至此?我纳罕诧异中,看到了身后入帐的文璃,“钟灵,我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