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还是等着消息吧。”大嫂无奈道,“越久我便越揪心,真是叫人心焦。”
“大嫂身子不好,若不然先去歇着,等这里得了消息,我们立刻叫人过去传话,可好?”我担心大嫂身子吃不消,只好劝道。
“回去歇着?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我怎么还能睡的着?还是在这里等着,心里安然些,有什么事,我在,总不至于慌乱。”大嫂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十分无力,我也不好辩驳,偷偷叫二嫂嫂准备些补身的东西,等着给大嫂三嫂备着。
正担心着,楼阶上有脚步声下来,二嫂立刻上前拦住,“三夫人怎么样?”
“该怎样说,”那郎中想必十分劳累,喘着粗气缓着,这可急坏了二嫂,一个劲的啧嘴,恨不得从那人嘴里把话掏出来,自己替他说了。
大嫂叫人递茶水过去,“先生缓缓再讲,不急不急。”
“嫂嫂好闲的心,怎么不急?”二嫂已经崩溃,连连催问,“你倒是说呀。”
“三夫人此次,算是因祸得福,进来各位应该觉着,三夫人怀了身子身体肿胀,面色蜡黄,一定以为是怀了身子的孕事反应,但是却是腹中积水成疾,若是不趁早治愈,生产时必有大祸,却不想今日受惊,破了羊水,那积水反而就此排空了,母体同胎儿皆无恙,我再开几服汤药,必能治愈。”那人笑着讲明,感叹道,“若是保不住钟大人的孙儿,我明日这医馆,也真的无颜开下去。”
“大夫妙手回春,赶明儿,我叫人送一块金匾过去。”二嫂欢喜的大笑。
“大夫辛苦,我已经叫人安排了客房,今日就在此歇下,明日我再叫人送您回去。也给您备了饭食,也略略用些。”大嫂道。
“大夫人客气,治病救人,本是我分内的事情。”那人谦虚收礼,才被家丁带下去开药煎药,我们三人终于长吁一口气,我欢喜道,“如今两位嫂嫂总算可以安心了。”
“总算是因祸得福,这该是这半年来听到最好的消息了。”大嫂长叹一声,“也不枉爹的嘱咐。”
长兄如父,如今大哥不在了,长嫂如母,嫂嫂是个要强的人,自然不想我们有丝毫不利,我们欢欢喜喜的用了一点宵夜,又要人送去给哥哥嫂嫂,才安心睡去。
我们一道出了屋门,三嫂这里不能留,而二嫂今夜要去陪着大嫂,一时间,我的去留却成了最棘手的问题,我也只好笑笑,“嫂嫂尽管放心,只要有人跟着就好,我便在我的园子的歇下,没有旁人,反而歇的好。”
“有本王在,怎么许你一个人孤孤单单。”我不知道他是一直等在这里,还是如今过啦领我,只是我在当场,十分尴尬和矛盾。
“王爷怎么在此处?钟锦那孩子没有陪着王爷吗?”二嫂问道。
“公子赔了很久,小王便叫他去睡了,王妃不在身边,总是睡不着,所以前来等候。”他说的真挚,仿佛我们从来就是夫妻情深形影不离一般,他上前扶住我,“两位夫人早些歇下吧,王妃这里,有小王照料。”
二嫂笑着同我道别,同大嫂一同去了,我听的脚步声远了,立即便要甩开他的手,却被他牢牢握住,“怎么?还在生我的气?”
“犯不着生气,王爷运筹帷幄,何必在乎旁人的感受。”我冷冷道,“夜深了,不送。”
“果然是到了自己家的派头!”他调笑道,“这便要送客了?”
“王爷又心思说笑,我却没有。”我不理他,就要自己迈步往前走去,却不知为何面前仍是一块石阶,我一步垮下去,即刻歪倒在一边,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怀中。
“何必赌气?还是我送你回去。”他扶住我,“说了要陪你的,也不该是句空话。”
我不搭腔,却不得不享受他的这点温存,这暗夜里,我是不折不扣的弱者,而在他这里,感受他的呼吸,总是叫我想到他,他的轮廓,笑颜,今夜在我脑海,分外的明朗清晰。
越是清晰明朗,我越是恨,越是痛,恨入骨髓,不能抽离。
“宇文泰,我只问你,你是否真的能一举拿下京师?”我问道,“或者说,真的同他兵戎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