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州,都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下,还有往南边的几个小部族,已经被我们隔开,再想回归旧朝,已无可能,今晚我便修书一封,想必归顺也指日可待,我朝十九州,现下能被我收入囊中的,已经有五个州府,平分天下,已经指日可待。”
“那么,我们便一鼓作气,自立为王吧。”我也曾想过,等着真的平分天下的时候再有这一日,可是如今,我担心我的嫂嫂的身子,已经等不及,我要大肆封诰钟府,我要钟府辉宏鼎盛,要嫂嫂心满意足,便是去,也欢喜着,而不是落寞。
阿泰有一瞬的不可思议,可是下一秒,他还是答应,“那么,你便等着,做我的皇后。”
我不稀罕皇后的位子,可是为了这个家族,我还是含笑点头,他的吻亲亲落在虹儿的额上,“虹儿,到时候,你就是太子了哦。”
我看着他对这个孩子的*爱心疼,只当这是一个父亲给自己孩子的一切,却不想,这是他给我的一切,只要他有,只要我要。
“余景荣,你要怎么处置?”他突然问我,“他放了刘通众人,还是这五万残军的将领,为了安抚军心,是不是.......”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为了攒足兵马伺机而动,他不得不有所妥协,可是若留了余景荣的性命,那么终有一日,我会被他斩于马下,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他岂能饶过我?
“余景荣必须杀,”我凝眉看他,“留的他一日,我便朝不保夕。只是,我们可以换一个方法除去,不一定,要真刀真枪的动手,毕竟,他的身体实在是不好。”
宫里杀人于无形的手段举不胜举,阿泰比我懂的更多,我不需再说下去,他已然心领神会,只是看我的眸子并非先前那般纯粹,扶我躺好,“你歇一歇,我改日,再来看你。”
“阿泰,你是被觉得,我并不是你心中那样美好的样子,甚至,我要你对付一个将死之人?”见他要转身离去,我问道。
良久,他没有回答,却也没有挪步,那么便是默认了。
我轻笑,“在宫里几次差点丢了性命,我便学会了保全自身,而这样落魄的流落在此,钟灵,已经不是原来的钟灵,若是你不愿意,你不喜欢,大可以说出来,我统统的接着。”
“我说过永远护你,爱你,不论是从前毫无心机的你,还是今日步步为营的你,我都喜欢,都心爱。”他转回身子,望着我,“我只恨,我没能护好你,叫你也学会这些手段,不得不结果了别人的性命,来保全自己。”
他笑着看我,“只是以后这些血淋淋的事情,我替你做,不要你再心惊,再难过。”
我慢慢合上眼眸,却在心里,压下哽在喉头的泪水,此间的酸楚,无人能为我分担,若是可以,我多么想回到从前的自己,只是喝酒吃肉,插科打诨,毫无心机的,也无需处处碰壁。
可是当年那个护我的人呢?
他被活活烧死在东宫,至死,都不愿再见我。
那个爱我的人呢?
她为了我愿意去面对一切,却因此丢了自己的性命。
宇文棠,这一切,皆是拜你所赐。
你如今的大权在握,你如今的温柔女儿乡,你如今的盛世祥和,无一不是舔着我的鲜血,*着我的心,无妨,且让你得意一时,金戈铁马,我终有一日,踏平你的宫廷,掏出你的心来,为逝去的那些伙伴,报仇雪恨。
浅浅用过晚膳,我抱着虹儿,去瞧瞧还未苏醒的大嫂,却在廊檐下,遇见了二嫂,她倚着栏杆,睡得正熟。
想解了披风为她盖上,我以为已经足够轻柔,却不想还是弄醒了她,醒来的第一句,还是在问,“嫂嫂醒了吗?”
“我也不知,所以过来看看,想来是没有,若不然,该会知会我们一声。”我本是要扶住她的肩膀叫她宽心,却不想她蹙眉惊呼起来,原来,我的二嫂,肩上已然有伤,却还是想瞒过我们所有人,不想要我担心。
一句“嫂嫂”,已经叫我心疼不已,我的哥嫂,已经是天下难寻,我钟灵,何德何能,叫她们这样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