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脸色更苦。
虽然他还年青,可知道这不是说的那么简单,一动会引起天大的麻烦,况且他只是一个皇子。
“王巨,你不要吓唬颍王哪。”赵念奴温婉地说。
实际她心中有些小得意,王巨未来的时候,她再三说王巨很了不起,自己这个侄子忽信忽疑。
但就是自己还是低估了王巨,在那山道上一战了不起,现在却更不了起。
其实两人略有些阴错阳差,年龄不是关健,至少比卫青要好。主要一在陕西,一在京城,时机错过了就错过了。不然赵念奴这个身份对王巨有帮助作用的。
第一个就是她这个公主,宋朝的驸马有点悲催,不是驸马就不能做高官,王贻永娶了宋太宗第五女,做了N年枢密使,不过却是一个哑巴枢密使。
主要血缘太近了,加上赵祯一直无子,王贻永能参与到这个皇嗣龙争虎斗中,所以要避讳。
然而赵曙没有关系,好几个儿子,虽然他是赵祯的义子,血脉上却隔了几代。若是有人娶了赵念奴,还是驸马都尉,不过只能说是外戚了。
为什么宋朝后期用高遵裕,用李宪,用童贯,文人打不好仗,又不敢用武将统兵,不用太监与外戚用什么?这还是一种平衡,对文臣的平衡。可惜高遵裕自己儿不争气。
王巨若深想,能想出这层利害关系。但他也有他的做人底限,并且他还没有想好呢。
往后去的那些人能不让人发怵吗?
赵顼呷了一口茶问:“对了,你那个竹纸呢?”
这玩意儿也让人啼笑皆非,闹出那么大风波,可市面上看不到一张竹纸。
“那个要到明年夏天了,甚至秋天。”
“那么晚?”
“竹子取材广泛,成本低,可得有一个漫长的沤晒过程。”
“你真让那些商人一年捐一万贯纸出来啊?”
“那能开玩笑?”
“那些商人怎么会同意?”赵顼觉得不可思议,在他心中商人是黑心的,为了谋财,不择手段。
“疏导吧,”王巨又将他那套家与国的理论搬了出来:“我说了,他们也就明白了。”
“就这样。”
“也不是这样,主要延州商人没有势力,若是获利了,不能保障。不仅如此,我还让他们拉拢了一个契股,承诺以后给他四分之一的利润。”
“这么多?”赵顼惊讶地问。王巨没有说具体的,可也能想出来,这个人一下子拿走了四分之一,余下的只有四分之三了,得十几个商人来分,四分之一岂能不多?
“不然不能保住,殿下,你猜猜这个人是来自那一家?”
“这个猜不出来。”
“就是蒙城高家的一个子弟。”
赵念奴弯下腰窃笑了。
“这个,这个……”赵顼不能作声了,拉的乃是他的舅家子弟!
看着他吃憋的样子,赵念奴终于笑出声。
“殿下,其实商业同样重要,再请殿下记住臣的一句话,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