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来头,这两人前途无量啊,咱也不卖资历了,还是提前交好吧。
王巨说道:“质夫兄,你来写,还是我来写。”
“还是你写,想法是你的。”
“质夫兄,错也,非是想法是我的就一定我来写,这是利国利民的举措,功劳次之,国家富强,百姓安乐才是做大臣的最终职责。不瞒你说,”王巨压低声音道:“恐怕韩相公略对我有些不满。若是我来写,说不定弄巧成拙,还是质夫兄写吧。”
章楶继续推辞。
“在奏章中间挂上我的名字就行了。”王巨站了起来,因为张美与吴庆走了过来。
“张员外,吴员外,你们想好没有?”
“请问王知县,会花多少钱?”
“可能三四百贯,但不会超过五百贯。如果是多,本官会不会勉其为难你们?”
“我们就同意了,不过王知县一定来赐教啊,对这个我们真不懂。”
“放心,建成后本官不提政绩了,最少也少了一个麻烦。”
吴庆与张美老脸一红,两村子陆续发生了一些火拼群殴,他们可是领头者之一。
王巨又来到大家面前,大声说道:“在这里本官还宣布一件事,关于朝廷义勇的事。朝廷三丁刺一,本意不错,让大家自己变得更强大,就能有效地防范西夏入侵。可有的官吏没有做好,造成了一定的扰民之举。”
“因此本官即将在全县之内,发出露布,凡是在家是独子者,凡是客户与五等以下户者,凡是年龄超过四十以上二十以下者,一律退出义勇。”
“对在义勇籍内,没有刺手却逃出家乡者,本县以后不会再追究与抓捕与刺手,但必须半年之内全部得归还乡园,安心就业,若是在异地他乡有业者,请于在这半年之内务必写信回来交待去处。否则按逃兵与逃户处罚。望各位乡亲转告。”
“余下义勇者只在冬闲时训练,各乡胥吏里正教头不得在其他季节强行让义勇训练,以免耽搁农活。也不得借用各种名堂苛剥义勇,更不得让义勇替自己做私活。若有违反者,一律严惩不怠。”
“真的假的?”大伙儿兴奋地问。三丁刺一将百姓坑苦了,蕃兵那边还好一点,教头不敢拿他们怎么样,但汉人义勇就不行了,要么教头为非作歹,要么不顾其家中情况,胡乱刺一,有的人在家是独子,上有老下有小,也被抓丁刺手了。
并且有的教头还不顾大家死活,就象泾原路那样,正是农忙时呢,教头下来了,大伙儿集结拉练吧。如果象王巨那样集结一天倒也罢了,但他们不是集结一天,往往会是很多天,甚至强迫义勇替他们做私活,家中地多的人便让义勇替他们做免费帮工,或者拉动货物,或者修建房屋。
还有呢,练兵兵手中得有武器,不能用砍柴刀练兵吧,因此有的教头勾结商人,将劣制非制式武器高价强迫卖给义勇。
严重者比如赵都头,虽是例外,但不是个案。
包括张村与吴村同样有好几十名义勇,也同样坑苦了。
“它是露布,岂能作假?”
官府命令分为三种,一种是口令,一种是文书但不公开的,一种便是这种露布,公开于境内张贴。
这也是抓住三丁刺一的漏洞,主户之家有三丁者刺一,六丁者刺二。
咱们不要来什么三丁才刺一,二丁刺一总是可以吧。
它不但是宽民之举,华池县也因为三丁刺一产生不少逃户,这些逃户不是迁徙之户,有的逃到异地他乡,有的逃到大山里。那么随着这道露布颁发,就会有许多逃户陆续返回家乡。
王巨在京城未说什么,但心中对这个三丁刺一恨之入骨,还不如王安石的保甲法呢,人家明确了是五户为一保,而不是这种莫明其妙的虚伪的三丁刺一。
用意也是好的,他大量裁兵,大臣们不免会担心兵力空虚。保甲法出来了,裁兵也就得功了。另外宗旨也很明确,防盗除盗,维护治安,增加挑选的兵源,省养兵财费。而非是现在这样稀里糊涂,试问,战争到来时,这些义勇真能上前线作战吗?
但就是这样,保甲上番与教阅还带来无穷的风波。
与青苗法一样,用心虽好,但王安石忽视了下面官吏的执行能力。
最终有没有强国,看看金人南下,保丁们起到作用吗?
王巨在京城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到了华池后前几天下去看了看,听了听,更加触目惊心。可是畏惧于西夏的危害,陕西诸官员又贪生怕死,因此看到了这些弊病都不敢说,反而加倍地抓丁刺手。
于是有了这道露布,这也是利用了诏令的漏洞,不是要抓丁壮吗,小于二十大于四十岁的,还能不能称为丁壮?三丁刺一,可俺却是两丁就刺一了。那么谁能找出麻烦?
这也叫利用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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