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说我家娘子坏话?”那婢子不乐意地说。
“咦,琼娘子还在。”
“在又如何,我家娘子今天不见客。”那婢子要关门。
陆平说道:“当真不见,我家大郎来了也不见?”
“你就不要拿她打趣了,对你家娘子说一声,保安王巨王子安求见。”
“王巨,华池县知县,大理寺评事王巨?”
“是。”
“立即请进,”那婢子马上换了笑容,笑嘻嘻地说道。
“不是说不见客吗?”陆平打趣地说。
“不要拿她开玩笑了,对了,原来那个小娘子呢?”
“她母亲病重了,娘子让她回去照料她母亲。”
“你家娘子倒是好心。”
“那是当然。”小婢女噘着嘴,自豪地说,然后又冲里面喊:“娘子,王知县来了。”
王巨心中有些后悔,自己当不当来。
琼娘已迎了出来,一身粉白点红梅袄裙,显得人格外的娇艳,仿佛就象从画中走来一般。如果胸再小一点贫一点,那可能在宋朝人眼中算是一个绝代佳人了……
王巨摸了摸下巴的小胡子,说道:“见过琼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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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奴家见过王评事。”琼娘满脸欢喜地说。
王巨这个官职在京城那是满地走,到处都是,但琼娘欢喜的不是官职,而是人。
她将王巨迎了进去。
“王评事,今天如何有空来到奴家这里?”琼娘一边给四人沏茶一边问。
“韩公召我进京述职,似乎另有它授。于是在京城耽搁了。”
“哦。奴家倒是听说了一些。似乎王郎遇到了一些困难。”
“也不算困难吧,”王巨淡淡说道,但也是事实话。若这个叫困难,以后还想不想做事了?不过宋朝千创百孔,就是赵顼放弃王安石或者他人,用自己,自己也不知道从哪里着手。当然这也是不可能的,自己真正能做事的时候。还要等上十几年。现在继续在下面磨练吧,或者到馆阁里修身养性。
“王郎口是心非了,”琼娘不相信,又说道:“不过这次战俘的事,司马公既然提了出来,韩公一定很为难,因此这才将王郎召到京城,让你与司马公直接对质,韩公便省了麻烦。”
“你倒是有眼光,”王巨呷着茶说。他没有说消息灵通,象琼娘这样的花魁。会有一些大人物来坐客的,听到一些议论也不奇怪,但听到了能想出来,却是不容易。
“这倒不是奴家的想法,前天张翰林与几朋友来奴家这里做客,顺便议论了一番。”
“张方平?”
“正是他。”
“那就难怪了。”王巨道。
这又是一个被低估被轻用的人物,最少胜过了欧阳修十倍,不管是财政,还是军事,就是与韩琦相比,也胜过了韩琦三倍!
在军事上特别有一件事,让王巨十分佩服,赵元昊叛乱,要做皇帝,宋朝立即议论要出兵。出兵也是对的,一旦这个皇帝做稳了,西夏就有了根,那么就难缠了。但不能盲目出兵。当时朝中只有一个人清醒,那就是张方平,劝赵祯暂时忍让,等一年多时间,但不是象司马光那样干等,纯粹为了苟和去等,而是有目的地去等,在这个时间立即精选将士,秣马厉兵,修筑城池,先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朝廷不听,张方平只好献出下策,李元昊入侵必先攻延渭等地,巢穴空虚,他出兵延渭,我从府麟攻其银夏巢穴,那么就不会那么被动地等着挨打。朝廷又不听,然后呢,然后败了又败。
但张方平在经济才能上又胜过了军事才能。
他曾上书,“为人材者,出令而主均者也。长则萦之,短则伸之,虚则益之,实则损之,衰多益寡,称物必严。示之以予之形,而不见其夺之理。使民曲之不知其故,而后可以制天下之变,成天下之务也。夫以轻重治食货者,民足而国赡,弱国可以强。其不知轻重之道者,民困而国乏,强国必弱。”
这是《管子》“见予之形,不见夺之理”思想的延伸,国家不征税那是不可能的,但得做得巧妙,让老百姓只看到国家给予大家多多,却看不到国家从他们手中同样得到多多,因此老百姓就爱国了。
但张方平思想更成熟一些,不仅是这见予之形,不见夺之理,并且还说明了国家得要宏观调控。
还有他其他的一些经济思想,王安石变法,受张方平思想影响很深。
不过张方平乃是说国家需要宏观调控,而不是直接去经营,青苗法不提了,那个均输法,通商法,岂不是坑人坑国吗?特别与辽国货币战争,王安石与张方平发生了严重冲突,因此也与王安石分道扬镳。结果呢,那一战名垂史册,王安石输得一塌糊涂。
这个倒是一个人物,若说宋朝现在会经营的大臣,只有三人,王安石,薛向,张方平。
可惜王安石怮啊,不知道未来这个怮相公会不会让自己也头痛?不过这个张方平,若是有机会倒是能向赵顼推荐的,但赵顼现在服侍病赵曙,自己恐怕没机会见面了,但要不要见一见这个张方平,与他交流一番呢?
若是张方平,看了出来,也不足以为奇,他看不出来才是奇怪。
“王郎也知道啊?”
“听说了一些他的故事。”
“这个人倒是不错,作为豪爽,不似其他士大夫,让奴家感到又伪又……色。”
“哈哈哈,此公素来以豪爽著称,颇类似于张齐贤公。倒不是其他士大夫所能比拟的。不知他对我还有何议论?”
“他说司马公说一说也可以。然而兴师动众。一旦将王郎扼杀,那将是扼杀我大宋栋梁之材,不过又说王郎确实无法无天了,敲打敲打,亦无不可。”
王巨又哈哈大乐。
确实,在卖战俘这件事上,许多士大夫无法接受,包括蔡挺。索性装作不知道。他人就在大顺城,岂能不知道吗?
“但是奴家听了,却欢喜得紧,西夏人那是豺狼,何须要客气?”
“你不懂的。”
“奴家可能是不懂,只知道王郎大涨了我大宋志气。”
算了,反正是都是好,王巨说道:“琼娘子,如今可找到合适的人家?”
“上哪儿找,王郎越出众。奴家越不好找了。”
“琼娘子,不能怪我啊。是你要求太高。实际不是没有好人家……”王巨说到这里不说了,若说人选,只有这个俏妓子放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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