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产当成了奖励。
这些人都是在盐州有脸面的人物。宋军在。他们不敢发作。甚至有人逃向了灵州。宋军走了,一个个回来了。于是清算开始。
有的百姓不得不向宋朝逃亡。
王巨嘱咐前线官兵,一律不得收留。
这是两国国书说好的,我们收留你们,马上战争又开始了。所以你们还是回去吧,谁让你们生作西夏人。
王巨这种做法,不是为了对付朝堂士大夫的,而是让西夏产生分裂。至少盐州这块会产生严重的分裂,尽管这个做法有点惨忍。但王巨还有一些人道的做法,一边劝他们回去,但来了,便吩咐士兵给他们一点吃的喝的,甚至还送一些干粮,让他们在回去的路上吃。可必须要回去,几乎每天都在遣送,少则几十人,多则一百来人。
这些人既然来了。都是走投无路的,宋军将他们态度客气地往回送。于是赖在地上不走,磕头打滚,以头碰地,号淘大哭,什么情况都有。
他们不能代表着整个盐州,不过真会让人看得惨不忍睹。
钱东春既然下来调查了,也不能仅听王巨一面之辞,他还要到处看一看,问一问。
所以王巨打散让他去前线看一看这个情况。
只要钱东春看了,就会产生误判。这就是西夏,让当初朝堂大臣一个劲要再次议和的西夏。就是丢弃盐州都可惜了,用得着做那么大的退让吗?
钱东春又不敢作声。
王巨心中微微一叹息。
其实王巨最感到遗憾的善后,不是与西夏议和。
相反,他暗中是等于在促动着这次议和。
西夏那边很苦,宋朝同样也要休生养息,特别是陕西百姓。
也非那个宥州,使者去宥州与兴庆府当真重要吗,这种掩耳盗铃式的称臣,当真去看重吗?但这个宥州,会让朝堂上许多人难堪。实际利益无所谓,那么虚名总得要争一争吧,连这个虚名都没有争,软到这份上了。
因此这个宥州则是王巨的武器之一。
那个逼迫用一些战马来换这个岁赐,王巨也不大在意,即便西夏同意,能给多少战马,恐怕每年送过来四五百匹老弱病残的战马,就让朝堂上的士大夫乐得不行了。数量不会多,就是有了,也未必能派上战场。
其实还是王巨揭穿某些人真面目的武器之一。
真正的善后,与这些无关,而是另外一条,借机将边兵提上议程。
然而没有。
王巨想了想,也不想说了,所以都没有写贴黄补充。
“钱中使,再转告陛下与文公。我少年时,仁宗听闻王家寨之捷,特派侍卫赠送一车书籍。先帝对我也十分看重,因此前面侥幸中了进士,后面就放成华池知县。陛下对臣也信任有加。故太后曰,三代人君,对臣有恩。所以,臣以死相报之。”
“然臣幼年时父亲被夏人所杀,官吏却克扣其抚恤,导致家母无法养家糊口,改嫁姜家。我年幼,只能随母漂泊,可至姜家后,其母太过恶毒,我一怒,带着妹弟返回王家寨。敦料夏寇入侵,侥幸打败之,官兵又来杀害村民抢功。”
“我一生见过太多黑暗的事物,因此文公心黑似墨,我也能看得惯。他尸位素餐,呆在西府相位,我也没有进谏。但不要插手庆州,不要派人诬蔑我。我今天坐在这里,虽是陛下之信任,然也是造福了许多百姓,杀了无数夏寇与歹徒,用鲜花与鲜血铺出来的知州之路。我生在西北,生性刚烈。文公若是派人诬蔑我,我必将化作一支利箭,与之玉碎不能两全之。”
钱东春吓得一哆嗦。
这话说得太直白了。
但其实也说给某些人听的,这些人说皇上对王巨太恩宠了,不然那来的二十来岁的小知州。王巨不知感恩,却持宠骄枉。
然而当真如此?
以王巨这几年的功绩,无论是政绩,或是军功,不要说知州,就是进入东西两府,也足够了。
这非是钱东春所关心的,他关心的是王巨话中的杀气。
王巨说完,让人安排他们这一行下去休息。
看吧,环州庆州,随便那一处,任由你们观看问询。
野龙咩胜问:“大郎,那个话要不要……”
“传,立即安排人手传下去。”王巨说道。
现在还来得及,虽然不及刚开始轰动,然而坊间瓦肆里还有许多人在传唱着这次大捷的种种。
这一传,至少在民间舆论,将文彦博钉在耻辱的铁柱上。
否则以后,文彦博等人必然将自己丑化,而且司马光已经有了一个说法,国有二王,大宋必亡。
一旦自己丑化成夏竦那份上,成了一个奸臣,自己这一生也就完蛋了。
说不定赵顼还乐于看到这种局面呢,那样自己只能成为真正的孤臣,他就容易掌控自己。
这个想法,太悲观了。如果赵顼知道,能活活气死的。
不过顺借着这次责难与调查,王巨派人散发出真相,至少能占据着一些道德的至高点,也是正确的做法。眼下是得罪了文彦博,不过就是不得罪文彦博,王巨这个年龄,能上位吗?反过来说,得罪了文彦博,有此功劳,又能贬放到什么地步呢?
王巨又说道:“咩胜,战斗,已经开始。”(未完待续……)I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