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则在苦笑,是笑王巨所说的那段三代人君的啥。
他分明是在发牢骚啊。
不过做一个大臣,王巨确实做得很好了,如果个个都象王巨这样,赵顼还要搞什么变法?
而且赵顼也有赵顼的想法,王巨是未来,而非是现在。且不说他对变法的态度,以王巨的年龄,如何再提拨哉?
就是弄到西府做一个枢密副使,且不提大臣的反对,恐怕不用三天,以王巨的臭脾气,就在西府将文彦博打得头破血流了……
想到这里,他也不由地好笑。
皇上在笑,问题就不大,钱东春松了一口气。
赵顼说:“你先去将王安石召到宫来。”
“喏。”
赵顼又看着奏章,实际也非是王巨话外之音所指的,三代人君的什么,就不能当真了,王巨这分明是在说,臣不提苦劳功劳,这是做臣子的本份,不过臣在前面冲,陛下你得在后方阻止其他人拖我后腿哉,难不成你想我变成第二个张亢?
不过赵顼做了什么,只是派人下去查一查。
而且也有前例可言的,比如曹彬在河北看到三军将士可怜,于是自掏腰包,赏赐了一些将士,立即贬官处理。
曹彬乃是大宋第一良将,何谓第一良将,不是他能打仗,而是脾气最好最忠心的大将,甚至主动替赵匡义担下了第二次北伐失败的错误。难道他会养私兵谋反么?
后面的还有滕宗谅与张亢,也因为账目不清而被贬官。
王巨也防范了,用商贾捐献的名义,给三军将士奖励,其实这更扯蛋,就象用一片叶子将眼睛遮住。我看不到我看不到看不到。
如果不是自己担护,王巨早就到岭南了。
当然,赵顼也能理解。宋军弱,你不给他们一点好处。就没有士气,如何能打败敌人?并且是三十万敌人。
况且王巨多少用了一些障眼法奖励,并没有赤裸裸地将这个面纱揭开。
不过有人提出来,赵顼也没办法,国家需要制度,需要人去执行制度,所以自己才派了人下去查一查,搪塞一下。并没有其他的用意。
可能是搪塞一下,不过王巨若不反击,后面的事儿就会越来越多,这就不是赵顼能想得到的了。
王安石带到。
赵顼先将王巨奏章与账册递给王安石看。
王安石看后说:“臣弟也是就事论事,王巨多疑了。”
怎么办呢,终是他的弟弟。
“不过安礼于河东劝吕公弼勿出动民夫粮草,确实给国家带来了额外损失。”
王安石不言。
王巨未点出来,大家说不定还以为王安礼有先见之明,爱民之心。然而王巨点出来了,王安礼的动机也就清楚了。
在这事上。王安礼做得很不厚道。
不管经营罗兀城对不对,然而箭已发,那么做为宋朝大臣。就应当尽力去支持。为什么抚宁寨失守,无外乎种谔筑城劳力不足,只好用兵士筑城,抚宁寨的兵士不多。还有王巨,王巨所筑的堡砦是种谔的两倍有余,然而劳力也是两倍有余,又是春暖花开时才正式筑的,但筑了多久才将诸堡砦筑好?如果河东路听从朝廷诏令,出动四万民夫运粮筑城呢?
赵顼也不点破。毕竟这不是玩三国,诸葛兄弟各为其主。传为佳话。
难不成王安礼要奉文彦博为主?
而且王安石确实也马虎了。
王巨说敛财,主要就是宽剩钱、高息青苗贷、未来严重扰乱市场的市易法。还有其他的一些敛财手段,比如盐酒茶,未来一个蜀茶又敛了好几百万,让**卖酒,盐也是如此,这三样在熙宁时,同样也敛了不少钱帛出来。
因此王安石对这个盐也是很看重的。加上王巨不是他的人,一直没有支持变法,所以默视了大臣们对王巨的攻击。
现在王巨解释了原委,也用一本本账册做了证据,加上弟弟的“良苦用心”,王安石能说什么呢?
赵顼又让太监将文彦博传来。
继续给文彦博看王巨奏章与贴黄,文彦博大声说道:“陛下,老臣冤枉。”
“文公,朕派中使去庆州查看,非是你们所说的那样……钱东春,你将你在庆州所看到的对文公说一说。”
钱东春便将他看到的再次复述一遍。
“连西夏人都怀念王巨,说明王巨非是你们所说的残暴贪功生事之徒。相反,这次他做得很好,进退有据,文公,你们就不要再刁难王巨了。”
“与老臣……”
“不用多说,这次朕只将你们二人传来,便是想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欲骚动。否则前线将士浴血奋战,后方却是异议种种,万一下回大敌来犯,三军动摇之下,如何应敌?”
朕没有打算责问你,识相一点吧,不要再勾心斗角了。
而且赵顼又补充了一句:“朕很烦。”
因为这样下去很不妙,连王巨都感到不满,朕如何用人哪。
对于赵顼来说,这个很烦那就是重得不能再重的话,文彦博只好将话忍到嘴边,不敢再说。
“再给你们看一样物事。”赵顼将杨绘的供状拿出来,道:“王巨扫荡横山反羌,无意中得到了它。他欲保全大臣脸面,没有声张,只是将相关人等一一斩杀。可是诸公仍不放过王巨,王巨气愤不过,将它交给了朕。文公,王卿,你们意下如何?”
“陛下,这恐怕是韩绛与王巨联手陷害。”
“证据何在?就是陷害,难道因为一顿痛打,就变节媚敌吗?作为御史中丞,这种文字是怎么写出来的?”
其实那天晚上,那些蕃子做了什么?
不过踢了几脚,揍了几拳。外加几个大耳光子。这算什么刑罚,连笞杖都比不上,更算不上酷刑了。
当然。如果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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