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治理交趾,我带你去看看……”王巨道。
说着。带着黄公公去了一片真正的热带雨林,他们所看的这段长城便是苏茂州,出了长城,就是密集的河网区,只要未开发出来的,就有大片的热带雨林。
站在密集的热带雨林里,王巨说道:“黄公公,这就是升龙府那边的大多数地形。它比自杞道那边地形更复杂。如果敌人学习李继迁的做法,如何能真正将他们击败?”
“咱家明白了。”
“所以为了大宋,为了铲除交趾这个患祸,我只能杀人,虽然不是我亲手所杀,甚至都不是我下令让官兵去杀,可这些人确实是因为我而死。每天都有黑夜与白天。陛下即位之初,国家灾难重重,军队虚弱不堪重用,国库积欠惊人。国家种种弊病多如牛毛,想要温文尔雅地治理,那是不可能了……军事也是如此。这就象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那样。国家从仁宗晚年起,已经陷入黑夜。想要大宋重见天日,再度振兴,必须有一些拨开黑夜的人。这些人游走在白天与黑夜之间,必然一手带着屠刀,一手提着佛心。”
王巨要说的就是这些了,让赵顼去想吧。
咱这么做,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大宋。为了大宋,就等于是为了你们赵家皇业。
总之。不管是赵顼有没有疑心,还是宋朝的一些制度捆住了他的手脚。已经让王巨越来越烦躁。
黄公公迅速骑马回去,将情况一一禀报。
赵顼听着黄公公禀报,他也听出王巨略有些怨气,而且王巨说好的准他便宜行事。
这件事问得也多少有些愚蠢。
问了就等于公开了。
但关健它真的不能曝光,最好的方法就是装傻卖疯,那怕自己是皇帝。想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说:“你勿要泄露此事。”
“陛下请放心,奴婢死死将这张嘴巴管好。”
“恩,他说了会给朕一个更大的惊喜?”
“说了。”
“什么惊喜?”
“王少保说他还没有把握,暂时不能说,奴婢也不大好问,但奴婢猜测王少保可能会用兵占城。”
“占城?”赵顼经过王巨提醒,也知道这次宋朝被占城利用了。而且王巨还反应了一件事,郭逵没有全功而撤军后,占城终于害怕了,没有向宋朝进贡,甚至不让海商们换粮食,但在去年却隆重地派使向交趾进贡,也不提那侵占的三州之地了。
不过占城与交趾不同,自古以来交趾就是中国治下的领土,占城却不是,离宋朝又是那么遥远。
赵顼想了想问:“这次交趾受损严不严重?”
“奴婢从自杞道回来,去的是太平寨,又从太平寨到禄州,从禄州去苏茂州,然后观看了长城,少保又带奴婢出了长城,看了真正的热带雨林。那两股流民并没有过求江之北,南股也被交趾歼灭,北股也压缩到了交趾与大理边境,也快歼灭了。听说交趾人很残忍,将许多昆仑奴生生剁成肉酱。”
“不要管他们残不残忍,继续往下说。”赵顼道。
这群交趾人是否残忍,邕州惨案已经有了证明。况且这次祸害那么大,以交趾的性格,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大约没有危害到哪里吧,奴婢虽看到了一些百姓,也算是安居乐业,只是看到少保带着一队骑兵而来,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交趾受损严不严重,奴婢就不知道了。但想来,受损肯定严重。”
“当地人烟密集乎?”
“还好吧……陛下是说少保的迁徙百姓?”
“正是,这个王巨,难道想将东南的五等以下户一起搬空吗?”赵顼也哑然失笑。这个迁徙百姓赵顼不会反对的,因为迁徙的是交趾,而非是海外。但问题是如何迁徙那么多百姓?
这些年迁徙下来,实际东南人口压力非是象王巨讲的那么严重。
还有如何安置。
当地有百姓,就会发生冲突。
黄公公忽然挠耳道:“陛下,会不会还有一批?”
“朕想的也是。”赵顼道。如果再来一批,交趾就完了。其实这也不难猜的,虽然王巨说得含含糊糊,实际也说了,只是说得隐晦罢了。况且时间上也能推算,如果没有下一批,那么王巨今年就会动手了,并且现在就会动手,时季刚刚好,正是瘴疠最轻的时候,交趾也过了雨季,天气也不那么热了,交趾国内一片惨然,国力虚弱的时候。
这时候不用兵,拖到明年秋后用兵,岂不是傻了?
但赵顼走了几步,又问:“他在自杞道继续招募土兵?”
“是啊,大约能招募五千名以上的土兵,这个土兵招募会起很多作用的。”黄公公将王巨打土豪的事又说了说。
豪强没了,没有人领首对抗官府,也就容易治理了。
赵顼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对劲,道:“如此,他用得着这么多士兵吗?”
“对啊,如果明年还有一批昆仑奴来催残,相信交趾不灭国,也快灭国了。以王巨之能,手中兵力足矣。”黄公公也觉得不对头了,这是募兵,不是役兵。况且王巨都急得向朝廷讨要支援了。而且都这样了,又何须国家支付一千万?
然后说:“王少保确实想对付占城?”
“还是不对,如果对付占城,何必买那么战马,训练习那么多骑兵?”赵顼道。王巨刻意将黄公公带去看真正的热带雨林,黄公公也讲了热带雨林的恐怖。这是让朝廷明白,交趾不是那么好灭的,所以王巨用了一些不好的手段。
交趾都是如此,占城那边会更困难,这种地形,骑兵作用能有多大?
装备一名骑兵,那可需要不菲的钱帛,不仅是买马的钱,平时养马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黄公公眼前忽然浮想起那条大道,尖叫道:“陛下,大、大、大理?”
赵顼也在琢磨,那可是大理,面积更大,士兵更多,地形同样也复杂。可能吗?
黄公公却是惊诧莫明,又说:“陛下,不会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