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要乱动了。”
“是,奴才明白。”
库嬷嬷随后也回来了。
“主子,奴婢查到,那宫女在宫里确实有几个小姐妹,平时走的还颇近,不过那几个差不多都是在常在庶妃跟前伺候,她也是这次出了大力才被指到十八阿哥跟前的。那几个小姐妹奴婢也都查了,没什么异常。至于佟佳庶妃……”库嬷嬷摇摇头,“目前却是没查出与那宫女有什么关联。”
事情到这里仿佛真的没什么问题了,顶多就是守夜的嬷嬷和宫女没有及时发现阿哥生病,耽误了时间,从而导致阿哥夭折。
“你说宫外她的家人呢?”沉默半响,云荍突然问道。
“这……”库嬷嬷迟疑,“这咱们也查不到啊。”
这是一句大实话,后妃们说是尊贵无比,实际上她们的手根本伸不出宫外,历史上那些宫妃嚣张跋扈的传言,大部分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们的家人借她们的名头行事,极少部分是那个宠妃是皇帝的真爱,在皇帝无条件的支持下作天作地。
康熙是不可能变成这种脑残的,在他的心中,皇权是大于一切的,即使是当年的两位仁孝和孝昭两位皇后,她们也不敢在这方面挑战康熙的底线。
而云荍,作为目前可能和康熙离得最近的女人,她当然了解这个男人掩盖在宠爱外衣下的独断专行。
“将查到的东西整理成册,以本宫的名义呈给皇上。”云荍吩咐道,她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回畅春园,总得将这件事了结了才行。至于慎刑司关的那帮人如何处置,那还得看康熙是什么意思。
东西当天就送到了康熙的案上,他却迟迟没有回应。
云荍将琐事都处理完了,就空吊着一颗心在宫里等康熙的旨意,心内腹诽:这货就算要再查一遍也不用这么久吧,他养的那些暗卫是吃干饭的?
而在云荍在宫里无所事事的时候,一场关于她的风波悄然无息的在畅春园蔓延起来。因为有意的遮掩,福华对此毫无所觉。
梁九功倒是收到点风声,可这人聪明过了头,认为这是有人给他下套子,想借他的手去扳倒贵妃。他看起来那么蠢吗?这种小孩子玩的把戏就不要拿出来在梁爷爷面前班门弄斧了好不好。
梁九功掸掸袖子,斜眼看他刚收的干儿子,那小子正一脸邀功的小呢。
“小凌子,干爹我今天就教你一个好儿,保你能在这宫里活的长长久久的。”
小凌子笑的更狗腿了,忙不迭的上前给梁九功捏肩:“干爹您说,儿子保证好好学。”
“这做奴才的啊,就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奴才永远都是奴才,别妄想着去插手主子之间的那点儿事,尤其,是后宫的事儿。有时候,要学会当聋子、当哑巴,这样,主子才敢放心的用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
梁九功不想被当枪,也不想插手那些后妃之间的那点争斗,所以他干脆当不知道这件事。他老人家不说,别的人就更不敢越过他去跟康熙谈什么宫里刚出的八卦了。至于其他能与梁九功分庭抗礼的大太监,互不干涉是他们和平相处的前提,管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才是正经,若想捞过了界,迎来的必然是其他人的联手排挤。
于是康熙也就被暂时性的封闭了一把,没能及时掌握信息,也就没能将其扼杀在摇篮里,以至于最后发展到不可控制的状态。
至于为什么是暂时性的,因为他老人家养得暗卫最近都被他派出去调查云荍送来的那件事了。从那个宫女的口供里,康熙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于是将全部力量都投入到对那个‘姓陈的太监’的调查中去了。而且本来放在后宫的女暗卫就少,这一抽调全盘皆空了。
只凭一个‘姓陈’的线索,确实很难查,暗卫倾尽全力,也用了整整半个月才查出些眉目来。
“那个宫女所说的姓陈的找到的时候已经死了,尸体被扔在城外的乱葬岗。这人原叫史茁,二十年入的宫,现在是内务府管菜买的一等太监。家里父母双亡,本来有一个弟弟,但是在五年前失踪了,据说是被拍花子的拐了。”一道身影跪在地上回话。
“史茁每五日会出一趟宫,见的都是各处供应的掌柜。几月前,有一玉器铺子的大掌柜通过关系搭上史茁,送了几万两银子,史茁答应会为他在内务府总管跟前说项。这个玉器铺子是这两年才做起来的,有几位贵人的亲眷下属占着干股,隆科多大人的侍妾、明珠大人三子侧夫人的哥哥。”
声音落下。
“笃笃笃。”
空旷的房间响起一声声敲击桌子的声音。
突然,敲击声停下,只见那只手轻轻挥了挥,下头跪着的人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