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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康熙一直非常忙,基本没招过跟出来的妃子去侍候,倒是没怎么察觉。
十月中旬,云荍终于再次踏上了长春宫的地面,胤祤他们的车子却早在一进宫门的时候就拐了弯,往阿哥所、西五所而去。
随后,京中便陷入了震动,一系列官员落马,罪名无一相同。
众人纷纷猜测皇上这是又被谁触怒了,云荍却知道,这应该都是跟胤祤受伤之事有关。
而关于十四阿哥去世、十三阿哥受伤之事,对外的官方说法是出了意外、惊了马,就连对太后也是如此说辞。
大家也都接受了这个说法,至于心里信不信,你也管不着不是。
一时间,菜市口地面的颜色又深了几分。
云荍并不满意,盖因此次落马的,最大的一个也不过就是个早没了实权的红带子。
有个眼睛的都知道不可能,一个没落的宗室,怎么把手伸进几个阿哥身边。
所以明显的,这不过是被幕后之人抛出来的炮灰。
康熙有没有查出来是谁云荍不知道,只是从落马的那些人来看,看不出什么,因为里头谁的人都有。
“主子?”库嬷嬷轻轻的唤了一声。
云荍恍惚中回神,理了理思路,道:“接着查,重点查那几个。”手指向东边。
“是。”库嬷嬷应道。
“十四的事情如何了?”云荍问道。
十四已经八岁,上了玉牒,就不能按照夭折的阿哥来处理。可他又只是一个小辈,这满宫的人没道理为了他素服素食,不合规矩。
因此十四的棺椁运回京后,就直接停在了皇觉寺,做了三天法事后便被移往东陵,到了东陵之后又卡住了。
康熙的陵寝还在陆陆续续的修建,现在根本不能将十四葬进东陵,报给温僖和宣贵妃后,两人又去请示太后,太后却只说听皇上的,因此内务府的人就只能拖着。
直到康熙回京,这件事才被报到云荍这里来。
这件事直接打破了云荍对康熙的单方面冷战,她请了康熙来问,最终定下将十四葬进先帝爷的陪陵。
“回主子,已是差不多了,十四阿哥生前身边伺候的人都送到皇觉寺给阿哥祈福去了。”库嬷嬷回道。
“嗯。”云荍点点头,“你一会儿先去看看宜妃,再去阿哥所看看胤祤。”
“嗻,奴婢遵命。”库嬷嬷答应道,退了下去。
库嬷嬷刚走没多久,向晚便进来了:“主子,内务府的管事嬷嬷求见。”
“又有什么事!”云荍烦躁的道。
她一回来,温僖和宣贵妃两个便忙不迭的捧着账册钥匙过来,将宫务交还给了她,搞得好像后头有妖魔鬼怪威胁她们似的。
“说是王庶妃的生产之事。”向晚回道。
“生产?”云荍按着额头疑惑道,她有点想不起来。
“王庶妃已怀孕九月有余,预产期快到了。”
“哦。”云荍这才恍然大悟,“都九个月了,怎么现在才来问!难道两位贵妃之前没安排不成!”
向晚低着头没回话,她也是跟着云荍才回来,里里外外还没理清头绪呢。
“叫她进来!”
管事嬷嬷进来,云荍不待她请安便沉着声道:“庶妃下月就要生产了,怎么事情还没安排好?难道你们就没有请示两位贵妃!”
管事嬷嬷当即被吓得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道:“回娘娘,奴婢们请示了。”
“哦?”云荍挑起眉毛,“那就是两位贵妃偷懒,不曾安排了!”
“不…不是。”管事嬷嬷吓的汗都下来了,“两位娘娘有安排,有安排。”虽然她想拍皇贵妃的马屁,可也不敢得罪两位贵妃,一个有儿子一个有太后,收拾她都是分分钟的事儿。
“所以你是来消遣本宫的吗!”云荍‘啪’的一拍桌子,怒声道。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管事嬷嬷这会儿什么都不敢说了,只一个劲儿的磕头。
“革去职务,降为三等,自己去慎刑司领十板子。”云荍压抑着怒火道。
“谢娘娘开恩,谢娘娘开恩!”
“滚!”
管事嬷嬷连滚带爬的滚了,谁能想到,本来只是来表个忠心、拍个马屁,最终却落得这等结局呢。
“主子,您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向晚颇有些瑟缩的劝道。
她还没见过云荍发这么大的火,尤其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
云荍一通发泄,此时却甚是疲累,摆摆手道:“下去吧,本宫一个人静静,别让人打扰。”
“是。”向晚放下门帘,退出正屋,想了想,还是派人去西五所请宁楚格。
有四格格陪着,主子晚膳应该能多用一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