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在贤适时提醒:“弄倒金武星的是李泰山。”
李富真二话不说,一眼就瞪了过来。
李在贤连连摆手,偃旗息鼓,转头跟身旁男子小声解释:“你姐啊今天是真给气着了,本来前段时间想等着新韩倒闭把it合过来,结果人家不但没倒,还挺过来了,想在股票上赚点时机也没选对,仁川开发图出来了,现在就想从仁川扩建上分一点,结果今天这报导一看,人家已经走到王道了。政府仁川开发,新韩就仁川开发,政府向海外推广文化产品,新韩不就是那先锋吗?文娱这一块儿想吃得看新韩眼色,你姐受不了这气。”
男子看了眼干脆做头疼状的李富真,不难理解这种处处事与愿违的心情,可一向气质出众的大家闺秀突然抱怨连天,还是让人一时间接受无能。
他重新低头看了看照片上的林蔚然,嘴边微笑玩味。
“在镕啊,你们都是年轻人,估计能有共同语言,这个林蔚然很有意思,不接触接触?”
三星集团唯一继承人李在镕摇了摇头,“现在不急,等新韩市值过百亿,如果他还能退下会长职位,那我们可真得好好见上一面。”
退下会长职位?
李在贤起初疑惑不解,突然想起应该叫一声叔叔的李健熙离开韩国的那几年,当即了然。
就是不知道那此时已经木秀于林的林蔚然,知不知道这招以退为进的妙处所在了。
……
北村,古宅。
世态炎凉说的大概就是这门可罗雀,临近年关,登门拜访的客人却越发稀少,老人叱咤政坛几十年,门生故吏无数,此时上门拜访的人中却没几个是出息的,不论来人是谁,老人都一一接待,本应该是卧病在床的人出来见客的时候却越发精神抖擞,配合上来人多半儿没什么能量,越看越像是一个巨大的反讽。
今天又来了一位门生,老人和宋管事一齐送到门口,脾气突然和蔼了许多的老人让这位下了狠心才上门来的中年人很不适应,在车边不停鞠躬,坚持要老人先走,老人也不客气,直接就转了头,宋管事立刻跟上,转身间瞥了那中年人一眼,目光阴冷。
“行了,能下定决心来的,都是讲究点人情味的,比起不来的,他们终究要强上不少。过去有人说我金武星在,大国家党才铁板一块儿,现在看看,这话有多假?树倒猢狲散不怕,怕就怕墙倒众人推,李泰山进去我没想到,他们也都没想到,我现在不死,也的确是让大家为难了,可大多人偏偏看不清朴槿惠为什么留着我,聪明反被聪明误,一个个都不怕被当成墙头草,宋河,不信你看着,过来拜访我的,都是以后政坛上有分量的,没来的,能保住现在的位置就不错喽。”
宋河跟在老人身旁低声道:“一帮睁眼瞎,分不清谁和谁才是一家人,留在位子上也没什么大出息。”
老人笑笑,问:“那你说朴槿惠为什么要留着我,为什么不要仁川扩建,不做非常对策委员长,偏偏要去做竞选委员会主席?”
宋河眉头微皱,距离朴槿惠上任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这问题却还是没有答案。
老人也不催促,沿着石板道慢慢回了主屋,坐在门廊上看着面前的这片草坪,双手搭在膝上,沉默了许久才道:“她是想做第二个朴正熙啊。”
宋河眼角一跳,瞪大眼睛。
老人看着他,笑着问:“前些天你回家的时候是不是见到什么人了?”
宋河刹那间脸色煞白,汗如雨下。
“金在哲给你的东西交出去了就都要回来,没交出去,就销毁了吧。在这种时候捅出来的刀子扎不死人,充其量也就是让人家膈应一下,我给林蔚然当了敲门砖,给李泰山当了投名状,你是想让我再给金在哲当一把刀吗?”
‘噗通’一声。
老人转头,不去看那已经软在地上的宋河,扶着身边的柱子起身,慢慢往屋内走去。
宋河咬牙说道:“我,我也是替长官气不过啊,我,我……”
老人回过头来,厉声质问:“输都输了,我这些年教给你的,就是这些魑魅魍魉吗?”
宋河哑口无言,瘫软在地上,噤若寒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