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灾情紧急,贺承第二日便要出门,也不敢和清蕙说,怕她心里难受,吩咐了白芷将他的行礼收拾一下。
第二日一早贺承刚要起身,苏清蕙朦胧着眼,见他起来,含糊地哼道:“再睡一会儿!”一只玉白藕节般的胳膊便伸了出来,揽着贺承的腰,把他往被窝里拽。
贺承看着蕙蕙迷蒙的眼,娇嫩的肌肤上蒙着一层酒醉般的香泽,顿时觉得身上有些燥热,低下身轻轻地咬着蕙蕙的耳骨朵儿,蕙蕙伸着胳膊,像支攀藤的枝条儿,竟就缠上身来。
半醉半醒间,苏清蕙觉得那个熟悉的温热的身体又靠了回来,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忧愁。
一双小手攀扯,攀扯,几下便扯开了系在身上的红兜子,闭着眼,感受着贺承欺压过来,轻捻慢咬,在五月末的清晨,金银花的香味透过院墙,透过窗柩,随风吹进厢房里。
满室迤逦。
半晌,二门外的吴大和赵二等不到主子出来,急的抓耳挠腮,吴大急道:“不然,我们让白芷进去问问!”
赵二踢了他一脚,哼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王妃娘娘还不得仔细叮嘱几句!再说,主子什么时候误过事!等着便是!”
吴大一听,眼睛亮了亮,嘿嘿笑道:“说不准,等咱回来,王妃娘娘都牵着小主子了!”
赵二鄙视地看了脑子慢了半拍的吴大一眼,想到小小软软的小主子,嘴角也不由乐开了!
正院儿里,贺承拥着苏清蕙,见她额上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汉,胸口上隐隐有青紫的痕迹,一时觉得怎么抱也抱不够似的,对着蕙蕙叹道:“蕙蕙,我好想将你装进荷包里带走!”
清蕙眼角微湿,努力忍着哽咽,低声道:“我又花不成花精,你早些回来便是。”见外头窗光微亮,又怕耽误了他的事,催道:“快走吧,我等你回来!”
说着,转身面向里侧躺着。
贺承无奈,只得起身,等穿戴好,轻轻地吻了下蕙蕙的脸颊,柔声道:“有什么事,回娘家和岳父商量,不然,赵斐斐或者义母也成,实在办不了的,还有太后娘娘呢,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苏清蕙咬着被角,“嗯”了一声!
黎贺承看了一眼床上微微耸着肩膀无声哭泣的妻子,头一刻,觉得,什么叫牵绊!
等门“吱呀”一声关上,苏清蕙立即掀了被子,赤着脚跑到门后面,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唤来绿意上水净了面。
黎贺承赶到城门外的时候,安郡王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着晋王的人马匆匆赶来,甩着鞭子吟道:“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贺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你我既为皇室子弟,享着皇家恩泽,即是要为君分忧,为藜国百姓解难的!”
接着,转过身,肃着脸道:“此次前往蜀地,前途未卜,宫中各位大臣已经商讨过,此次水患过后,十有□□会有瘟疫,各位将士切记注意身体,尤其是入口的东西!”
这才握着缰绳,对着身后众人喊道:“出发!”便率先带头在望不到边的官道上驰骋起来!
从头至尾,竟是都没有理会安郡王,安郡王看着已经跑远了的背影,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对手下道:“晋王的话,你们也要记在心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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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蕙刚换了衣裳,收拾妥当,王府里便迎来了夏嬷嬷,夏嬷嬷一路匆匆来到正院,见晋王妃梳洗停当,穿着一身正红的一品王妃宫装,显是要出门的意思,急道:“王爷,走了?”
苏清蕙黯然地点了点头,看夏嬷嬷一脸焦急的模样,问道:“嬷嬷,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夏嬷嬷叹道:“昨个御书房里商讨的太晚,太后娘娘撑不住,我哄着她先去睡了,今个一早得知,竟是安郡王和晋王一起去蜀地,都气的要哭了!”
在皇室里,除了贺承,她唯一有些情分的,便是安郡王了,贺承没有回来之前,安郡王一直是她看护着的,便是晋王回来了,她对安郡王,该有的回护也没忘记!
这下,两个人竟都栽了进去!
苏清蕙听这话的意思,才知道太后娘娘还不知道,红着眼对夏嬷嬷道:“两个都是自动请缨的!”见夏嬷嬷走得急,鬓发也不知是染了露水,还是汗水,贴在两鬓,劝道:“嬷嬷既然过来了,用了早饭再走吧,我派个人和太后娘娘说一声!”
夏嬷嬷颓丧的摇摇头,无力地道:“太后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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