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那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怎么一头是汗?做梦了?”烛火里,便是那张熟悉的,冷清的脸。
郑蛮蛮愣了愣,四下看了看,发现这里的一桌一椅……赫然就是之前幽禁她的小院!
在做梦?
她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杨云戈一袭白衣,坐在了她身边,温暖的手掌贴上她冰冷的额头,道:“烧退了……头还疼么?”
是啊是啊,她发烧了的。那天淋雨了,又被虐了一场,所以病倒了。就是杨云戈在跟前儿上上下下的照顾着的。
郑蛮蛮糊涂了。难道是在梦里逃出去的,只是因为病重,所以睡得久了,才有一个这样的大梦?
她愣愣地看着杨云戈,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骑主怎么还不睡?”
杨云戈笑了笑,竟然是极温柔的。他道:“看你翻来覆去不安生,便来瞧瞧你是怎么了。”
“我……这两天睡多了。”
“我瞧你倒是好了些的。昨日深夜我到你床前来,你还在打呼呢。”
“我才不打呼!”
“嘘!别闹,快睡罢,明日一早起来,就该好了的。”
说着,他扶她躺下了,还耐心地给她掖了掖被角,并警告道:“不许踢被子了。平时倒罢了,生病了还这么不老实。倒要我一夜起来好几次给你盖被子。真当自己是个孩子么?”
……这么春暖花开的态度,是杨云戈?
郑蛮蛮缩在被子里,眨巴眨巴眼看着杨云戈。
然后双目被覆上一只温柔的手掌,隔绝了视线。他低声道:“睡罢。”
不管怎么样,郑蛮蛮放松了,然后就睡着了。
结果睡着睡着突然又觉得不舒服,她又醒了过来,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的脖子上赫然掐着一双手。
她大惊,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忍不住用力去掰脖子上那双手。可是刚一动,就感觉身下又钝又麻,熟悉的感觉在体内肆虐!
那双手终于离开了她细嫩的脖子,反而搂住了她,在身躯上游走时仿佛有些怒气似的,丝毫也不温柔。
“杨云戈!”她想喊,却发现怎么用力也发不出声音来。
只能被人拎起来,被折叠成一个极其屈辱的姿势。而那祸根却在体内进入地更深更深,叫人害怕。
熟悉的身躯,和汗水,还有那一声声低重的喘息。他腰间的锁链被两人的肌肤熨帖得滚烫。她的手无意识抚过他的背脊时指尖是那道熟悉的伤痕。
最后她被巨大的欢愉吞没,身体的不适在这场狂风巨浪之中变得微不足道。
她双目失神,几乎连气也喘不过来,蜷在他怀里,只能由着他在身后爱抚着她娇嫩的身躯,在她已经无力的身体下固执地留下一个又一个印记。
“郑蛮蛮,我要带你回府,纳你为妾。从此你便为我生儿育女,一世不许离开……”
“嗷!”
郑蛮蛮一下就醒了。这回是真醒了。
睡梦中太害怕了她想用脚去踢杨云戈,结果果真踢了两下脚,顿时牵动了伤口,痛得她哪里还能做什么千秋大梦!
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先扑下床去把烛台点蜡上了。顾不得脚痛,她仔仔细细地看过每一个地方,确定这个有点小脏乱差的屋子就是她刚住进来的客栈,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就龇牙咧嘴拐回了床上坐好,仔细看自己的脚丫子。
靠!果然又出血了!
没有办法,只能重新上药了。
如今想来,杨云戈那厮倒也不是个坏人。她倒也,挺喜欢他的……
只是到底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况他好起来自然是极好,但是大多数时候却还是蛮横自大,丝毫不知道顾及别人的感受。
郑蛮蛮慎而重之地考虑过,这样的男人不是她的终身良配。她才不要为了一个男人,明知道要粉身碎骨要往里面钻呢!
她还有美好的人生啊!
想想此时已经脱离了牢笼,获得自由,郑蛮蛮又松了一口气。
至于刚才那些混乱的梦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毕竟是动了心的,总有一段适应期吧。过去就没事了。
她想得倒是挺开的。当然,这也和杨云戈的态度有莫大的关系。
杨云戈约莫也想着,就算动了心又怎么样,本就不是什么很大不了的事情。只要时间一长啊,什么都会过去的。
再整理好自己,郑蛮蛮睡下了,便一夜到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