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里面洗漱的动静停了一下,又继续响了起来。
燕妙言连她一块儿气上了,觉得她又是来帮忙做说客的。
郑蛮蛮在心里叹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道:“妙言,我来跟你说件事儿。我觉得你哥已经恢复记忆了。”
屋子里,燕妙言冷哼了一声。
昨天她就发现了。那狠毒的模样,分明就是原来的杨云戈好不好?
郑蛮蛮又讨好地道:“他恢复记忆就好办了。我想过了,这事儿咱们也不用急。你记得我有个千刃谷吗?”
里面的动静又停了。燕妙言上了心,开始仔细听她说话了。
“安安还小,我不可能带着她涉过沙漠。你要是,实在不高兴,可以先去千刃谷等我。我跟你说过的,那是个极好的地方,简直就是神仙洞府。”
郑蛮蛮等了半天,终于等来她轻轻的一声。
“蛮蛮。”
“嗯。”
又过了半晌,燕妙言好像来到了门边,只是不肯开门见她。
“我不想再逃了。我又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逃?”
“……”
姑娘这不是你做错没做错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你绞了头发,抹了渤海王室的面子,惹下了天大的麻烦。
你要是还呆在这儿,咱们就得硬碰硬跟人磕上,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不安全。
相反,你要是躲到沙漠里去,你清静了,我们也可以推卸责任。拖个几年,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这个道理你懂不懂哇!
显然燕妙言也不懂。而郑蛮蛮也不能和她直说。不然这孩子一多心,又觉得郑蛮蛮嫌弃她了。
真是,叛逆期什么的不是应该早就过了吗……
燕妙言还在门背后特别仗义地道:“你放心吧,我会留下来的,有什么事情我一力承担便是了。”
谢谢……
郑蛮蛮无法可想了。
她也知道,燕妙言绞了头发,无论如何不会见她,只好退了回去,让人送早饭进去给她吃。
一时气不过,她也就没回屋子里,宝宝房呆了会儿,院子里呆了会儿。
吃完了午饭还见了布都,接收了假发。
布都是亲自送了来,一脸好奇,但不敢多问。
郑蛮蛮仔细看过那假发,觉得有些瘆的慌,便放去一边让侍女收好了。
布都走了以后,商榆来复诊。
他基本上每天都会来一次,时间不定。
但是今天,给郑蛮蛮把过脉之后,他道:“我日后便不来了。有事可以直接到医馆找我。”
郑蛮蛮一愣,道:“为何?”
商榆一笑,道:“你的身体恢复的很好。不过几天便可以出月子了。孩子的情况也稳定下来,我自然就不用来了。”
闻言,郑蛮蛮也有些尴尬,觉得太麻烦人家了。
她真挚地道:“我们母女的性命都是您救下的,还让您****那么多心。”
她是真心感激了商榆。
要是没有他,恐怕她生产当天就会死在那些没用的产婆手里了。就算她勉强保住了,孩子恐怕也保不住。
而且因为早产,难产,羊水早破等问题,她的身体亏损得十分厉害。
是商榆一直在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安排她的饮食十分周到。而且给她的药也是最好的。
不然她这种产妇,伤口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的。
为了照顾孩子,商榆更是在这儿留宿了好几晚,一晚上都难得合眼,看护着小安安。直到孩子脱离危险期。
大恩不言谢……郑蛮蛮反而有些说不出那些感激的话。
商榆眼中是一片温润的笑意,道:“客气什么。”
临走,又道:“胳膊别忘了上药。”
“……嗯。”
因为他的药好,几乎当天晚上血就止住了,更不觉得怎么疼。她也就没把这伤口当成一回事了。
商榆走后,郑蛮蛮倒有些怅然若失。
直到杨云戈回来,瞥了她一眼。
“……”
“那大夫走了?”杨云戈淡道。
“嗯。”郑蛮蛮想着心事,也不去管他是怎么知道的。
杨云戈是有些憋屈的。
但他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商榆行事是滴水不漏,半点不逾越,他找不到任何生气的由头。
再说郑蛮蛮母女的性命都是商榆救的,那天晚上,他自己反而不在现场……
所以就算看着郑蛮蛮露出这种表情来,他也只能磨了磨后槽牙,把苦水往肚子里吞。
郑蛮蛮又发了一会儿呆,才开始关注他,道:“回来啦。”
说着想跟他回房。
走了两步觉得不对劲,她颦眉道:“你身上怎么有股脂粉味?”
“……”杨云戈简单地道,“赴宴去了。人来人往沾上了一些。”
她越闻味道觉得越不对劲,道:“这是兰末儿草的香味,一点点便价值千金。岂是舞姬能用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