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还丹!”
黄紫韵精神绷到极处,可锦盒内却是一枚小还丹,方才她连取药的力气都没有,且不能调动灵气,才导致被动。
“师兄颇雅兴,怎将小还丹装入锦盒。”
正当她心头微有暖意,却有一股奇香扑鼻而来,随即便发觉法体彻底僵硬。她惊讶于突变,倒下的身形却被金不负轻轻揽住。
“师兄?”
黄紫韵无法理解自身状态,在此前心头没有丝毫危险警兆,然而不安感愈发浓郁。
“那朵花唤作‘醉魂花’,产自北地庐州。它与元胎果的香味合闻,可令修士法体与神魂不能动弹。”
金不负将她平平放下,并且侧躺于她身边,用自己胳膊当她的枕头,另一手轻轻把玩她柔顺秀发。
“花?”她恍惚忆起,入归墟时,自己曾收了金不负一朵花。她难以想象,那么美丽的一朵花,却如此致命,以至她无法反抗分毫。
黄紫韵已然明白湛台神秀所言何意,可她仍忍不住颤抖地问着:“你想干什么!”这时她终于发觉金不负双眸深处,本物已不成形状。
本物平日不显,然修士在引动劫魔前,便可自双眸内清晰倒映。
金不负微微一怔,此时的她是那样的令人心动,宛若回到十三年前在一伙盗贼中救下黄紫韵那一日。当时她亦是如此模样,柔弱、无助、惹人怜惜,尚有一抹令人怦然心动的妩媚。
她天生便易令男人心动,金不负亦不例外,尽管当时黄紫韵仅十二年纪。
毫无血色的面颊丝毫不损其丽色,金不负痴迷地摩挲着,喃喃道:“紫韵,犹忆初见惊艳处,我心不能自已。故暗誓:此生不能得此道侣,我金不负便止道于此。”
“不要!”黄紫韵难以置信平日敬为兄长的金不负,竟会行此下作行为。
“师兄你快醒醒!”她满面惊惶,“师兄你快停下,若你动了我,劫魔定会降下。”
便是族灭那一夜,黄紫韵都不曾如此惊慌失措,她将剑斋当成了她的家,而金不负便是家中的成员,是她认可的亲人。
若果一切颠覆,她将彻底沦落。
至此她终于明白湛台神秀的目的,便是要她彻底沦落,沦为他湛台神秀的玩物与暗子,对剑斋不再抱有念想的自己,岂会吝惜剑斋存亡?那样的自己,修行能够精进?修行不能精进如何复仇?不过是令人绝望的深渊。
“可那个恶魔,定会时时与自己一线报仇希望,尽管自己深深明白这不过是他的手段,然而为了复仇,自己定会容忍到底。”
“是了,这才是他行事手段。”
愈是明白,她愈是绝望。绝望促使她忍不住哭泣,无助的哭泣,伴有十数载郁气,她狠狠地哭骂道:“湛台神秀,你这个恶魔,我诅咒你永生永世落于无间炼狱,受尽真界一切至恶酷刑,直至天地崩毁。”
压抑了十余载,首次如此毫不吝惜形象地破口大骂,可当金不负摸到了她的腰带,一切音声又沉寂下来,她使出了残余的一丝气力,伸入怀中捏爆了蛊虫。
随即冷冷盯着金不负。
金不负已听不到外界音声,他不知黄紫韵早年经历。早在他收下两个盒子时,他便动了心劫。长生路上劫难重重,心劫大小则以执念论。
而苏伏便是引动此心劫的契机,湛台神秀初次见苏伏,便有借黎元考校他的意思,若是实力太差,或潜力不足,难以动摇人心。
事实证明他选择非常高明,金不负彻底沦陷。
当金不负的手探到了黄紫韵的腰带,仅剩的一丝迟疑彻底被抹除,自黄紫韵身上传来的幽香亦是最致命的导火索,浅蓝色的道服很快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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